看着这么憔悴的虞茹,许南甜实在是于心不忍,她默了默试图转移话题:“阿茹姐姐,我依稀记得初见你时,端庄美丽又大方,气质不凡。想来定是个贵气之人。”
“没想到你还果真是个金贵的大小姐。”
忆起往昔,虞茹悲伤的脸上顿时带了点笑意,哭得通红的眼睛都是亮亮的:“我小时候才不是什么端庄的大小姐,是个泼猴,成天上房揭瓦的。”
“可把爹爹给急坏了,娘亲虽纵容我,可治我的法子可比爹爹多多了。我全身上下所有会的东西都是娘亲教我的。”
这么一回忆倒是有些哽咽。许南甜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心里不由得感慨,这虞夫人可真是一个妙人儿,瞧虞茹的谈吐作派就知虞夫人生前是怎样一个淡雅高洁之人。
陆敬明走上前,对虞茹说道:“虞小姐请放心,陆某一定竭尽全力为令尊翻案,还令尊一个公道。”
不苟言笑的黑眸中满是认真。
虞茹现在心底里本就很相信陆敬明,他这么一说,虞茹感到宽慰了几分。
就当他们打算一同进入府邸时,破旧的大门微微打开了一个缝,里面缓缓走出来了一个妇人。
就当其他人还在警惕地望着那个大门的时候,虞茹却是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妇人,她赫然就是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奶娘。
虞茹声音颤抖,不确定地喊出:“芳嫂,是你吗?”
那个名叫芳嫂的奶娘听见这声音身躯明显地一震,一副难以置信地望了过去,眼神中写满了惊慌。
她拔腿就往里面跑,嘴里还念叨着:“鬼啊,鬼啊。”
虞茹见此也不由得抬腿追上去:“奶娘是我啊,我是阿茹啊。”
许南甜见此转头和陆敬明对上一眼,也跟着跑了进去。
虞茹由于刚才哭了太久,再加上这几日来江南之后就没有怎么好好休息过,压根追不上前面仓皇逃跑的芳嫂。
没过一会儿她就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抬手艰难地说道:“芳嫂,别跑了,是我啊……”
于流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轻而易举就抓住了那芳嫂的衣领,将她揪到虞茹的面前。
为了防止芳嫂再继续逃跑,他用力地扣住芳嫂的手臂,芳嫂疼得不由得惊呼一声。嘴里直嚷嚷。
虞茹见状不由得皱眉,想要去拉扯于流的手臂却无论如何也拉不开。
虞茹就转头恳求地看向陆敬明。
陆敬明只一个眼色看向于流,于流立马就点头恭敬地放开了芳嫂的手臂,站到了陆敬明的旁边。
虞茹感激地看了陆敬明一眼,立马转头担忧地看向芳嫂:“芳嫂,你没事吧?”
一双手伸上去还想检查一下芳嫂的伤势,却被芳嫂瑟缩地躲开了。
虞茹的手直接僵在了原地,她看着芳嫂,语调里也沾上了潮湿的泪意。
“芳嫂,你不记得我了吗,我是阿茹啊,我小时候你经常带我爬树摘桃子,晚上总是会讲一些话本子的内容哄我入睡……”
说着说着虞茹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成串的泪水从眼窝里涌了出来。
芳嫂见她这般,这才看向她,眼眶不禁也红了:“阿茹?你还活着?”
虞茹眼里含着泪,面上却笑了立刻点了点头。
两人立马紧紧相拥在了一起,像是要把这么多年的苦楚一一倒尽。
许南甜见此也不由得心里酸涩,她连家人都没有,很难体会到那种有家人的感觉是什么样子的。
在她旁边的陆敬明很快就感受到了她情绪低落,一时也无言,只是默默地离她更近了一些。
很快虞茹和芳嫂就各自分开了。
虞茹摸着芳嫂枯瘦的手和干瘪的脸颊,还有她那枯燥乱糟糟的头发,就知道她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
“芳嫂,这些年你……”
虞茹瞧着她这副样子,心中更加难受,话哽在口边艰涩地开不了口。
“这都是我的报应。”
芳嫂瞧着虞茹白净瘦弱的小脸,泪水在脸上干涸又湿润,心中思绪万分,眼角不由得微微润湿。
虞茹拉着她的手,眼里满是仇恨,反驳着她的话:“芳嫂你怎能这么说自己,都是那个害我们虞家的凶手的错,我定会找出他,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芳嫂瞧着她欲言又止,终是顺着她的话点了点头。
她拿出一些蜡烛和纸钱,朝着虞茹艰难地开口:“今日是老爷和夫人的忌日,我想着过来拜拜他们,祈祷他们在另一个世界平安顺遂。”
虞茹从芳嫂的手中接过纸钱和白蜡烛,看着面前牌匾上大大又破败的两个字。
祠堂。
她的泪水瞬间又流了下来,滴湿了纸钱,然后抬腿,摇晃地往里面走去,脸上满是悲戚。
入门,祠堂中满是灰尘的味道,入目就看到祖宗的牌位七扭八歪地摆放着,桌下跪拜的蒲团泛黄又脏乱。
唯有那贡品桌上整整齐齐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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