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焉小姐,喝药了。”雁儿端来刚熬好的药碗。
芷焉看了看,手中的药。仰起头一饮而下。她想要尽快好起来,这样她才能杀了昭清远替她的父皇母后报仇。
昭清远在门外远远地看着,露出满意的笑容。
其实每天雁儿除了按时给芷焉送药外,还按照昭清远的吩咐,给芷焉送各种补品。上等燕窝,千年紫参,冰山雪莲。。。很多连昭清远自己都舍不得吃。
“少将军,芷焉小姐明明要杀您,可是您为什么还对她那么好,您真的不怕芷焉小姐好起来,杀了您吗?”雁儿不解得问道。
昭清远只是笑了笑。脑海中浮现出,战场上一片哀嚎,马蹄踏过的地方,血流成河。一个弱小的女孩被母亲护在怀中。
她紧紧地抱着自己小小的身躯。低着头,小声地哭泣着。母亲忍者剧痛,抚摸着她的头发,嘴角轻声地安慰着。
从此后那个小女孩的阴影就这样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莫名他就想时时刻刻地把她护在怀中,像她母亲一样保护着她!
一日,忽的电闪雷鸣,滂沱大雨开始在城中肆虐起来。雨柱漫天飞舞,骤然间,天地间像隔着一层纱,迷迷糊糊。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天际,一道道闪电划破长空。
芷焉害怕的蜷缩成一团。坐在床上,手里还紧紧地抓着身上的被子,深深地把头埋了进去。
昭清远急忙赶来,在门外看着那个小小的瘦弱的人儿,心揪在了一起。
昭清远从袖中抽出一支玉箫,缓缓地吹了起来。那箫声如怨如慕,如泣去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箫声里面似乎还夹杂着不易令人察觉的丝丝温暖。
那夜雨下了多久,昭清远就在门外站了多久。而芷焉听着悠扬的箫声,沉沉地睡去。
“少将军,您怎么在这里,您看您身上都湿透了。”
昭清远做了个嘘的姿势,便转身离开。
雁儿看了看床榻上的芷焉,知道昭清远是不想让她把芷焉吵醒。她蹑手蹑脚地走进房中,帮芷焉掖了掖身上的被子,这时芷焉的嘴角掠过一丝微笑。这夜也许她睡得很香甜!
芷焉在雁儿的悉心照顾下身体已然大好。只是她却从来没有走出过这个别苑。日日看着窗外的花,听着门口的流水。大多的时候还是一个人静静地发呆。
“芷焉小姐,这是将军夫人以前的琴,雁儿看你每天就这么看着,知您心中烦闷,不如给奴婢弹一曲吧。”
芷焉看了看眼前的琴,她伸出手,纤细白皙的十指在那琴弦上来回拨动,美妙的声音倾泻而出,那样的悠扬清澈,如清峦间嬉戏的山泉,如林间鸟儿的呢喃,又如杨柳树间飘然而过的风。
昭清远听着琴声,来到别苑。
伴随着幽幽的琴声,他抽出剑鞘里的剑,他按剑在手,收敛笑容。唰地亮开了架势,两只眼睛如流星一般,手腕轻轻旋转。
剑像闪电般快速闪动,剑光闪闪。他舞起剑来静若伏虎,动若游龙,缓偌游云,动若闪电,稳健又潇洒。
芷焉看到了门外的昭清远,琴声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手指渗出了鲜血,一滴一滴,把琴染得通红。
昭清远敏锐地嗅到,空气中隐约飘散出来的一丝血腥味,赶忙停止了舞剑。
他慌忙走到屋内,狠狠地抓住了芷焉的手,看到她那原本如葱段的十根手指根根滴血。心疼得放在了胸口。
“放开我!”芷焉刷得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昭清远的脸上。“不需要你假惺惺地关心我,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你,替我父王,母后报仇的。”
他沉默半晌,这些年在外征战,杀敌无数,人人都夸他少年有成,可谁又知他的身不由己,很多时候他也是奉命行事。
在面对太多陌生的人的时候,他也无从选择。他有他的国家,他的立场,在外他要对国家尽忠,在内他要对父母尽孝,他的苦楚又有谁能知道。
“雁儿,去我房中把我珍藏的上好金疮药拿来。快,你们家姑娘手受伤了。”
“诺。”雁儿急急忙忙地跑忙忙地跑去。
“芷焉小姐,来上药了。”
芷焉看了一眼昭清远,嘴角露出那抹故意挑衅的笑容,用力全身力气狠狠地踹了他一脚。故意背过身去。
昭清远顾不得疼痛,一只大手紧紧握住她的那双已经满是鲜血的小手,另一只手将她护在怀里。
芷焉拼命挣扎,奈何昭清远力气实在是太多,挣脱不开。她不假思索狠咬住他的手臂,待到口子腥咸弥漫,他却一动不动,任她撕咬。
他的手还紧紧地抓住那双被琴弦划伤的手,命雁儿为她上药。
待雁儿为芷焉上好药,这才缓缓地松开了她的手,还轻轻地要嘴吹了吹,生怕芷焉疼痛。然后又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松开了手,在案旁矗立,看着芷焉出了神。
“少将军,您的手臂还在流血,还是去处理一下吧,也让奴婢给您上点药吧。”雁儿关切地说着,就上前查看昭清远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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