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斋已成,现在这帝都与皇城都已在佔酥眼下,到时候谁求谁还说不定。
佔酥坐在马车上,如今看着这帝都的元国百姓倒是顺眼了不少。
“公主。”见宁利威已经进了李崇丘府邸,一直跟在身后的韩无金暗卫才走了上来。
“李崇丘府里一直没有安插进眼线?”
“是,这燕王府挑选仆役极其严格,除了从家生子里挑选外,还都是从五六岁就开始养起的家生子,全都是熟面孔。”
“女人呢?”
那暗卫再次摇了摇头,这李崇丘几乎不碰除燕王妃外的其他女人,即使是对自己的妾室都是十分冷落,更不用说其他陌生女人了,连近他跟前的机会都没有。
“不急,他既已浮出水面,那我们有的是机会与他斗上一斗。”佔酥下了马车,视线扫过四周人群,“宁利威怕是要在里面待一阵子,你们守着这里,我去去就来,不用跟着。”
“是。”
燕元王府,李崇丘正落下诗帖的最后一字,搁下毛笔后背手垂眸看着眼前的字帖嘴角衔着淡淡的笑容。
“夫君的字愈发精进了。”燕王妃替他磨着墨,偏头看着他的诗帖,眼里满是崇拜与爱慕。
“再精进又有何用?”李崇丘却是背手走到了窗前,抬头望向天上的朦胧烟雨有些出神。
再好的字若只是落在这无用的白宣纸上,经年后便也只是废字。就如同这些闲散杂诗一般,流传出去也不过是讨人嬉笑一二。
男儿抱负,理应在国在邦,在治理万里河山,平定天下战乱,收复江山一统天下之上。
“王爷,宁尚书来了。”
“如今这帝都尚书之位空闲,已无宁尚书。”燕王瞥了眼地上的侍卫,声音有些冷咧,“让他进来吧。”
说完却是看向燕王妃温柔地笑了笑,“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处理些公事。”
“好,别累坏了身子。”
“不会的。”
当真是夫妻和睦。
佔酥坐在墙角地上,眯着眼看着檐上落下的雨水却是有些疑惑。
来之前也没查过这燕王妃的出身,倒是也见过燕王在明面上与哪位大臣交情甚好,难不成他那老丈人已然不在了?
若非因权势宠爱,难不成还真是因为男女之情?
佔酥觉着这种深情和祸害了自己前世性命的那幕后之人联系起来着实是别扭极了,忍不住低头浑身抖了一抖,却是不想刚低下头身上就被裹了一件白狐裘。
如今已是五月,哪个正经人还随身带着狐裘的?
佔酥偏头看向身边的商筑,他们二人自那夜从宁府逃离分开后也有数日未见,如今再见却是觉着对方都变了不少。
商筑看着更憔悴,也更虚弱了,雨水顺着脸颊滑落的时候倒是莫名让佔酥心里微微一紧,感觉说不上来的难受。
她跟着宁家人躲在密室的时候身边只带了一个会点医术的团子。
阿簇被她托付给了韩无金,授了一个雪落斋执行使的身份,所有雪落斋成员的一切外出任务都由她负责安排,也得听她调遣。
如今斋中尚只做些买情报的生意,还未能买到值钱的可以与江湖又或者朝堂之人暗中卖消息,所以这执行使的地位如今仅次斋长和副斋长。
而花花则住进了沐王府,与王小明一个外一个内,负责保护李沐的性命。
至于商筑,离开宁府前,她却是也给了他任务的。
她给他的任务,是杀人。
若在帝都见到宁利威,便杀了与他见面之人。
“你是想让我盯着宁利威,这样便可找到你?”
“你想多了。”
“那么——你想让我杀了李崇丘?”
佔酥看着他挡在她额前的手臂,“这燕元王爷是李颂风最信任的同族兄弟,若杀了他,不止你会有麻烦,你商冷一族怕是都会惹上麻烦。”
“我既答应了你,便能做到。”
佔酥偏头看向他,沉默良久后又转回了头,“好,记住你今天说的。”
“你会杀了他。”
商筑看着她,微微勾了勾唇,转头看着她正盯着的那处青苔没有说话。
她想让他杀,那杀了便是。
不过佔酥说完却是补充了一句,“但不是现在。”
她说完屋子里便进了人,两人听见宁利威跪在地上磕了磕头,嘴里喊了几句“王爷好。”
“你现在被陛下亲自下令全城搜捕,我见了你可不一定能好。”
“王爷说笑了。”
“说笑?”李崇丘挑眉放下手中的毛笔,抬眸冷冷看向地上跪着的宁利威,“宁大人,本王从不说笑。”
“下官不敢。”宁利威说着又磕了磕头,迟疑几秒后开口说,“既如此,不敢打扰王爷休息,下官便也直说了。”
“下官的儿媳前不久曾来叨扰过王爷,说是——王爷还答应了她的一些无礼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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