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走了?"李桃夭最后支吾了半天,却也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这话没说全,但严陵筠却是听懂了。这个其他人指的自然是帝都里其他的少爷千金们。
“这件事酥酥姐姐跟我说得早,十二阙的其他人早就撤了。至于另外的人,他们是在东夷军打过来
的时候知道的,收拾行囊花了几天的时间,差不多也就这两天陆续开始撤离了。”
“那你怎么今天才走?”
严陵筠扯了扯嘴角,这次没再晚李桃夭,侧过身子鄙夷的目光直接落在了她身上,“你说呢?”
若不是为了瞒着李颂风绑走李桃夭这个累赘,她又何至于浪费这么多时间。
李桃天大概也猜到了,心中自然仍有许多疑惑,可此时对上严陵筠的死人脸却是再开不了口,有些
面子若丢了怕是被死了还难受。
她撇了撇嘴,趴在车窗上撩开帘子往外面望去。
车窗外的人全都面色匆匆,脸上满是慌张与不安。
李桃夭靠在窗口看着外面,正看得睡眼惺松时,眼前忽然一亮。
那逆流纵马而来的,不正是消迹多日的贺召翎吗?
“贺召翎!“她欣喜地探出半个身子往外挥着手,“快救一唔一”
“严陵筠!”
“李桃夭你要是再敢闹我就把你踹下去。”
李桃夭再次冷哼了一声,抿着唇看向窗外。
贺召翎似乎也听到了她的声音,转头看来,正对上李桃夭的视线。
只是他却并无停留,似乎也并无意外,只是在对上李桃夭视线那一刻展颜而笑,一同往昔。
李桃天一愣,可再撑着身子探出去时,却只能发现两人越来越远。
“你哭什么?"严陵筠颇有些惊诧。
“要你管?"李桃夭撇过头擦了擦眼泪,此时的小小车窗口已再无贺召翎身影。
他去的方向……是沐王府?
沐王府内,沐王爷同沐王妃坐于餐桌前,桌上满满当当的丰盛佳肴,只是两人均未提箸。
“大不了就杀出去!“沉默许久,云由仪一拍桌子,站起身语气略带些怒意。
她一贯待人温和,此时发了火倒是让一旁站着的丫鬟小厮吓了一跳。
不过李沐倒是面色平静,垂眸又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后才缓缓开口,“你不要命了?”
“我这条命早该死了。”
“那你弟弟呢?"
云由仪一愣,随即才像泄了气一般坐回了凳子上。
“不想吃就撤了吧。"李沐放下酒杯,颇有些疲惫地站起身,“我去房里睡一会儿,有消息进来了
叫我。”
能有什么消息呢?
云行军一收到线报就趁夜从估酥在郊外地那处寒霄别院的地下暗室赶到了沐王府,谁知刚刚进府整
座沐王府便被一群黑衣人包围了。
他们虽然守住了沐王府并未让人攻进来,但却也被那宛若金汤的包围困在了里面,连跳消息豆传不
出去。
那些黑衣人虽未表明身份,但这帝都除了李颂风还能有谁有这样的本事,将一整支军队都不动声色
地困在王府里面。
他们在王府里等了足有两日,却也一直没等来皇宫那边的消息。想必粟裕公主那边也早已被困住从
而失去了与他们通信的能力。
难道等了这么多年的机会,就这样错过了?
云由仪在餐桌前呆坐片刻,随后才垂着头走到了沐王府的后花园。
沐王府不比御花园,云由仪也不喜欢皇宫那骄奢的样子。此时的沐王府便是寻常百姓所能见到的冬
日景象,树木唯剩枯枝,点缀雪花朵朵。
她坐在池边的卵石上,从怀中掏出半块玉佩。
自洛水城城破,她和弟弟被娘亲藏在尸体中亲眼看着百姓从眼前倒下已不知过去多少个年头,有时
候她都要怀疑那些挥之不去的血腥味与烧得眼睛刺痛的大火只是一场要命的梦魇,一场怎么也醒不过来
的噩梦。
整座洛水城,只活了他们两个人。
从尸体堆中爬出城后,她和弟弟又是走了多久的路,是如何狼狈到吃狗食,啃树根才到的帝都如今
也是记不分明了。
她只记得在帝都玉河的桥上她被快马惊扰,失足从桥头翻落。年幼的弟弟想来抓她的手,却与她一
起坠入了冰冷的河中。
等她醒来弟弟已下落不明,至此一别便是十余年。
这些年她借着沐王府的势力找回了当初被父亲派出洛水城在西南留守的那一支云行军残部,也查到
了当年洛水城被屠城的真相,可却一直没能找到自己弟弟的下落。
当年的云行军,功高震主。
彼时先元皇身体日渐不济,年迈体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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