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墩之前真的装得太好了。
桑枝夏之前从未察觉到,徐墩竟有如此强势不容人迟疑的一面。
就像平静的水面突然掀起的大浪,翻涌而起的浪花间隐约可见嶙峋锋锐的山石,迎面袭来的压迫感
顿在眼前,空气中带起的都是避无可避的沉沉和独属于他的气息。
冷不丁鼻尖撞在眼前险些相碰,呼吸交错时融起的热度烘得她心尖发颤,指尖蜷缩间喉咙里也像是
堵了一口气。
呼。
呼吸好像有些困难。
桑枝夏在徐琳肢体和视线同时打造出的牢笼中无声红了耳根,强撑着镇定吐出一口热气,嗓音生
涩:“我之前果然是误会你了。”
徐琳眉梢剔起,笑得十分玩味:“误会什么了?”
桑枝夏答得很是艰难:“我不该怀疑京都的传闻的。”
事实证明,无风不起浪。
徐墩但凡早年间行事跟放荡强横无关,那处在深闺中的原主也不可能有机会听到那些不羁的传闻。
这人顶着这么张冲击力十足的俊美的脸,再拿出这种压人的亲密气势,唬人是非常够用的。
特别是这双眼眶狭长的眼睛……
他这么一动不动盯着人看的时候,眼底晕开的好像都是不可言说的笑意,柔得仿若是足以溺死人的
深海。
桑枝夏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用这种眼神哪怕是盯着路过的一条狗看,狗都会误以为他十分深情
果不其然,徐世子的浪荡风流之名不假。
这货有迷惑人心的资本!
徐墩尚未不知自己暴露的本性得到了怎样的评价,见桑枝夏一脸悻悻有些好笑。
“枝枝,你在想什么?"
桑枝夏深深吸气,以肘为挡把他隔在距自己一寸的位置,一言难尽地说:“我在想,你什么时候才
能停下这种孔雀开屏似的原地发疯。”
徐墩脸上一刹空白。
桑枝夏说得非常认真:“讲真的,你还是沉默寡言的时候比较帅。”
“要不你还是继续装吧?"”
偶可警见的心尖一跳能算作是无趣生活中的调剂,可在自我保护意识极强的桑枝夏看来,这些调剂
就足够了。
她上辈子为了活命折腾得够够的了,向往的是一成不变的平静和毫无波澜地活着,什么浓情大爱都
不是必需品,她本身也不期待。
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自己和半道上被强塞来的便宜丈夫维持着相敬如宾的安然,直到水到渠成时
或许会有一两个自己的孩子,踩着脚下的黄土地继续这样寻不出一丝波澜的安稳,直到寿终正寝安心老
去。
太过鲜艳的花儿不摘。
太过浓烈的情也避而远之。
任何存在看似合理的东西,也都需要保持一个安稳的度。
她不太喜欢任何可能会越度的东西,那会打破她好不容易寻来的安稳。
因为不管是爱还是恨,过于浓烈的情绪,迟早会演变为理智的绊脚石,那与她对人生安稳的追求是
背道而驰的。
现在的徐遨看起来就像只张牙舞爪展示羽毛的雄鸟,看起来就非常没数。
徐墩错愕之下全是好笑:“枝枝,我……"
"打住!"
桑枝夏满脸警惕地对他竖起食指,左右一晃后强调道:“我忙着呢,有空教你乱用成语的弟弟背成
语大全,别给我添乱。”
她推开徐墩从柜子上蹦下来稳稳落地,满脸镇定可推门慌乱而出的背影却暴露了她此时的心境。
她并不如看起来这般平静。
徐墩单手撑着柜面没动,一时有些想不通桑枝夏为何是这个反应,不过摩望着指尖若有残留的温热
和柔软,他还是不可自抑地低笑出声。
不得不说,装一段时日还是十分明智的。
要是不先让猎物放松警惕的话,自己怎么会有爬床的机会?
他抬手时指腹自唇角一滑而落,禽着笑迈步追了出去:“枝枝,我来帮你一起做饭。”
璁着柜子发了一顿疯,徐墩从外表上看好像是正常了许多。
桑枝夏不动声色地松了一口气,还没把拧巴在一块儿的心落回肚子里,门外就响起了充满欢快的说
话声。
外出的人回来了。
老爷子和徐三叔走在前头,后头跟着的是满脸欢喜的妯娌三人。
徐二婶跨进门就忍不住对着桑枝夏说:“夏夏,绣庄那头的活儿说好了能长期做,你不用着急酿酒
去卖了!"
许文秀也笑得合不拢嘴:“是啊,去之前我还担心怕绣庄老板不满意,可谁知见了成品,老板还主
动提了加价的事儿,只要能稳定把绣品供上,往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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