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墩皮笑肉不笑地说:“只是前几日左将军右参领,尤将军白副将都挨个派人来了一趟,哪儿有机
会让我留私?”
出了军营个个都人模狗样的,不是这个官儿大就是那个战功多。
实际上呢?
一个赛一个的不要脸,一个赛一个的脸皮厚。
全都属老王八的滚刀肉,见着点儿吃的穿的张嘴咬住了就不撒口,不拿出点儿实实在在的东西,能
打发走?
徐墩实在是上火,咬牙说:“小王爷,这些可都是我夫人给我的,没让军中耗费半点军饷,您觉得
合适吗?”
江遇白心说这的确是太不要脸了,一窝不做人的狗东西。
但是……
江遇白眨眨眼满脸无辜,蠕嘎嘴小声说:“嘿呀,大家都是过命的兄弟,徐大哥你不要这样小气
徐遨:“.……"
正当江遇白迟疑,要不把当了半天哑巴的薛先生戳起来说几句时,荣昌滚着一身雪跑到营帐外大声
禀告:“将军!!”
“有车队到了!是夫人给将军送的东西!”
薛先生耳廓微动,眼里发亮地看向徐墩:“骠骑将军,要不……咱先去看看?"
徐璟一点儿都不想带人去看。
徐墩甚至觉得,桑枝夏最好只给自己送了个小包袱,装的都只有他一个人的东西最好。
只是那种行事风格,显然不是桑枝夏会有的。
长长的车队碾雪踏泥而来,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一眼看不到尽头的痕迹。
明明是积雪深覆的寒天,不管是拉车的马还是驾车的人,摘下御寒的皮帽子,一张嘴呼出的都是热
腾腾的白气,甚至额角还挂着汗。
踞脚围观的卢新等人暗暗吸了吸口水,猜测这回送来的会是什么好东西。
江遇白已经很不见外地往前走了几步,啧啧感慨:“我嫂夫人真的是大手笔,瞧瞧这气派。”
徐墩木着脸没理会江遇白的贫嘴,正想叫人来把车上的东西都卸回去清点。
领队的人抬出个单独的木箱,乐呵呵地说:“将军,这是东家特意吩咐了要亲手交给您的,另外这
是东家说了要给您的家书,您请收好。”
徐琳眉眼间的阴霾莫名散了许多,接过薄薄的信封垂下眼说:“你们东家,近日可好?”
“东家一切都好。”
领队笑眯眯地说:“东家还说了,家中也一切都好,小姐和少爷都能跟着学舌背几句书了,还长高
长壮了许多,让将军只管安心便是,诸事无忧。”
提及家中妻儿,徐墩眼尾长久不散的霜色显然是化了许多。
江遇白抱着胳膊瞧着,小声对薛先生说:“咱们能待到进滁州城了,他这下肯定不会撵我们了。"
薛先生在短暂的无言后,羞着老脸说:“小王爷,骠骑将军说的其实也不是没有道理,”
虽说后方的安全是可以得到保障的,江遇白在这里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但他们就这么在这里增吃蹭喝,也不是徐琳手底下的兵,好像是不太合适?
就……
属实不太要脸。
江遇白老神在在地呵了一声,斜眼道:“和尚那边倒是更安全,你想去么?"
薛先生:"“……"
江遇白拢了拢自己的袖子,无比坚定地说:“有肉吃谁去吃糠咽菜?”
“先生要是想去跟和尚同甘共苦的话,千万别拉上我。”
江遇白身为小王爷,的确是可以有一些旁人没有的特权。
他要想在军中单开一桌吃肉喝酒也不行,只是那样就很难服众,也容易引口舌是非。
江遇白打定了主意要跟岭南大军一起同吃同住,但他可以选择自己跟谁吃跟谁住。
徐琳这里就很不错,坚决不走!
薛先生踌躇半响,最后还是决定豁出去脸不要了,总之跟着小王爷蹭几口好的。
只属于徐墩的箱子被抬进了徐墩的帐子,剩下的油布揭开,露出的东西再度惹得人群中抽气声响成
一片。
徐遨照例只是留出了一点儿,剩下的都让人抬下去分了。
徐墩对着梁壬和卢新说:“之前有一部分人没有棉袄,这批拿下去先分给没有的人。”
“姜糖粉拿去每日熬成大锅,一人一碗,不许任何人藏私。”
梁壬红着眼点头:“将军放心,再有了这一批棉袄加上将军之前自己筹集到的,咱们军中的将士都
穿得厚实,没有穿得单薄的了。"
“那就行。”
徐墩不放心又叮嘱了几句,等把事情安排好再回头时,就发现江遇白和薛先生已经很不客气地给自
己找了顶皮毛帽子,干脆利索地扣在了脑袋上。
薛先生打了个寒战心满意足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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