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以后,霍宇梁对白羽裳的态度的确变好了许多。白羽裳仔细养病,期间和霍大公子的女儿走得很近。
霍大公子的妻子严氏在生小女儿的时候难产去世,到现在也有四五年了。他为了哀悼亡妻,给小女儿取名霍念言。
这小姑娘自生下来就瘦弱,虽霍府吃穿不愁,身量也是比同岁的孩子要羸弱些。
府中的人都怕让小主子出事,平日里也只敢带霍念言散散步,看看风景。小小的孩子愣是被逼得性子安静沉稳。
养病的日子里,白羽裳命人在院子里扎了个秋千。等病好得差不多以后,白羽裳兴奋地坐上了秋千。
院子里花草长得都好,坐在秋千上,随着秋千一起一落,白羽裳久违的开心的笑出声来。
这笑声吸引了霍念言,她第一次走的步子比较急,远远看见白羽裳就呼喊着“娘亲!娘亲!”
下人们被小姐吓了一跳,一长串跟在后面着急地喊。“小姐,慢些!当心摔着了!”
才刚刚说完霍念言就左脚拌右脚,直接来了个平地摔。
霍念言摔倒后五官皱在了一起,看起来很疼,后面跟着的仆人更是吓得命人去找大夫。
白羽裳见此赶忙让丫鬟拉住秋千,让她下来。
她几步走到小女娃的面前,将小女娃从地上扶了起来。
小女娃泪眼朦胧,包子一样白嫩的脸上有几道脏痕。白玉裳从怀里拿出了帕子,轻轻为她擦拭。
她抓着白羽裳的衣袖不肯松手,待眼泪被擦干她才看清楚眼前的人不是她的娘亲。
她略微局促地喊了一声"姨姨"。
白羽裳微微一笑,关心地问。"疼吗?"
对上白羽裳的目光,霍念言不知怎的如拨浪鼓般摇摇头。"不疼。"
心领神会这个孩子的处境,白羽裳让下人去大少爷那里通传,然后将那些跟在身后的仆人遣退到院外。
"要不要跟姨姨一块玩秋千?"白羽裳笑着看着小女娃的眼睛,温柔又真挚。
霍念言微微一怔,有些不敢开口。
白玉裳将她的手握住,真诚地看着她,"点头或者摇头告诉我,好吗?"
霍念言思考了一会,重重点头。
于是白玉裳便带着她开始玩荡秋千,刚开始坐上去的时候,小女娃还有些紧张和拘谨。
但过了一会,紧张感退去,新鲜感和好奇心便充斥而来。
白羽裳控制着力度刚刚好,能让霍念言享受在荡秋千的乐趣中。
院里欢声笑语一片,霍念言也久违地笑出声来。
闻讯赶来的大少爷和大夫站在门口听了半晌。
大少爷听见女儿的笑声微微摇头,叹自己的不用心和偏执。
"我们还是别打扰他们了。"然后他转身带着大夫走了。
那天霍念言回去之后,破天荒主动地和爹爹聊天,想在自己的院子里面也扎一个秋千。
大少爷很高兴,允了这件事。所以从那以后霍念言和白羽裳的关系就越来越好了。
白羽裳不会将她当成陶瓷娃娃来对待,而是会带她玩和探索世界。
她们一起画画,折纸,一起做灯笼,一起放风筝,一起踢毽子。
小女娃每早起来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去找姨姨!”
心情好自然身子也越养越好了,霍念言得了锻炼身子骨也越发健全。
霍大少爷对白羽裳也从心底里有了感激之意,更加把这位弟妹当成了家人。
加上霍宇梁近日也对白羽裳的态度好了起来,府里那些不利的流言就逐渐散去了。
下人们更不敢怠慢白羽裳这个少夫人,虽然还是会有人在背后嚼舌根,但态度和行为都是恭敬的。
日子便这么平淡过去,转眼就来到了下个季节。
霍宇梁没了从前的嚣张,经常往白羽裳的院子里跑。
时间久了他便也知道,霍念言这个小丫头时常缠着他的假妻子。
一日午后,霍宇梁从外面回来,差下人端了几盒点心回来。
一踏进院子,就看到了令他晃神的一幕。
院子里葡萄藤下摆了一张躺椅,霍念言睡在躺椅上,眼睛昏昏欲睡。
霍念言的手还抓着白羽裳的衣袖,紧紧不肯放开。
白羽裳身着白衣,身子纤细,微风吹过衣角便好似展开翅膀的蝴蝶。
脖颈修长,耳环随着微风摇曳,红唇一张一合耐心地安抚霍念言。
她的左手还拿了一本游记,嗓音不高不低,温柔描述场景。
这一幕让霍宇梁想起了他的母亲,小时候他的母亲尚在,他同母亲也有过这般亲近的日子。
眼前的画面让他觉得恍如隔世,情不自禁有些怀念起来。
霍念言眼皮子打架,本来都快睡着了,不经意间看见院门口站着的霍宇梁。
霍念言瞌睡一下就跑没了,撑起身子来,声音清亮。“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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