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面前的男人怒不可遏:「你知不知道自己酒精过敏,喝这么多酒干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关心我而已。」
他低头,语气委屈,「你能不能和他分手?跟我谈。」
1
我在工位上忙游戏宣发的事情,收到了李云承发来的消息:【下班一起回家吃饭,我在地库等你。】
正在想理由拒绝,就看见李云承一边扣着西服扣子,一边大步流星地从独立办公室出来,径直朝着电梯走去。
看他上了电梯,我开始在输入框里打字:【哥,我今晚加班,就不回去吃饭了。】
距离规定的下班时间过去了半个小时,这期间我没有收到李云承一条信息。
我想,他应该已经回去了。
于是,我关电脑,下班。
刚出公司,一眼就看到了停在门口喷泉旁的黑色迈巴赫。
隔着防窥车窗,我看不清里面的人,但我无比笃定这就是李云承的车。
那车身上有一道不长不短的划痕,是我刚拿驾照的时候划花的。
几年过去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一直没送去维修。
我不打算和他一起回家。
从包里翻出防晒口罩,背对着李云承的车,慌张戴好,压低遮阳帽的帽檐,试图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这里。
手机铃声猝不及防地响了起来,吓了我一跳。
我拿出来,来电显示上赫然写着李云承的名字。
犹豫几秒还是按了接通:「哥。」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沉地「嗯」了声,回应我:
「既然加完班了,那就一起回去吧。」
李云承的声音听不出喜怒,甚至很平静,仿佛在这等了半个钟头的人不是他。
我没出声。
李云承没有理会我的不情愿,兀自开口:「我让司机把车开到下个路口,你在那上车。」
自从他回国接手公司,我们两个人之间就有了不成文的约定——
在公司只是上下级。
为了不打破这个约定,他从来没有让我在公司门口上过他的车,这次也一样。
等我走到李云承口中的路口时,我额前的碎发已经汗湿了。
打开车门,车内的凉气扑面而来。
我坐进去,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你要加班我怎么不知道?」李云承出声,打破了车内几乎凝固的氛围。
加班是我临时想出的借口,以此推脱掉和他一起回家。
我保持着沉默。
李云承的视线一直在我身上,看得我如芒在背。
安静了片刻后,他朝我伸手。
我下意识地躲开了。
李云承侧身,语气不容置喙:「别动。」
我如坐针毡,看着他的手掀掉了我的遮阳帽,接着是防晒口罩。
「看到我的车为什么不上?」他重新坐好。
李云承将刺人的目光收回,没等我回答,或者说根本就没打算等我回答。
他说:「看样子得抽时间把车送去维修了,不然你就没办法用『没认出车子』这种拙劣的借口了。」
我为自己找借口:「我不想在公司门口上你的车。」
「是吗?我不给你打电话,你会主动跟我约地点碰面吗?」
李云承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咄咄逼人,「你捂得这么严实,真的只是为了防晒吗?」
他的视线再次移到我的身上,说话的语速慢了下来:「是不想在公司门口上我的车,还是单纯不想和我相处?念欢,你心里最清楚。」
「我回国快三个月了,你有认真和我说过一次话吗?」
他的手腕搭在降下来的车窗上,眼睛看向窗外,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
2
餐桌上我的话很少,天气热也没什么胃口,草草吃完就准备离开。
爸妈没开口说话,李云承放下筷子说:「准备去哪?」
我回答他:「回公寓,明天还要上班,那里离公司近。」
李云承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角:「路上小心。」
不像他的作风。
既没有主动说送我,也没有提让家里的司机送我。
不过无所谓了,被送回去也是一件麻烦事。
因为我的目的地不是公寓。
郝佳约我去酒吧,我要过去。
光线灰暗,音乐声震耳欲聋。
这里是一个绝佳的发疯地址。
郝佳在那里跟着音乐甩她的头发,我在不远处看着她。
杯子里的冰水见底,我又续了一杯。
因为李云承酒精过敏,所以跟着他一起长大的我也滴酒不沾。
酒吧也是从来不去。
后来他出国,我来这种地方的频率直线上升。
只是我依旧不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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