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子里的野兽仿佛也感受到了这种气氛,狂躁不安的吼叫着。
宣康在远处察觉到了异样。没等那些人围到弦攸身旁,他已挡在了前面。侍卫们迅速将两人围在了中间。
“你怎么样?”宣康扶住了弦攸的肩膀将她圈在怀里。
弦攸颤抖着手指向那些笼子,嘴里半天只蹦出一个字:“救....”
顺着弦攸手指的方向,宣康终于看到那店门前一排的笼子,当然他一眼认出了其中一个笼子里的禹娘。
“您怎么会在此?”宣康惊骇的看向那只伤痕累累的灵猴。灵猴呲了呲嘴无力的瘫倒在了一边。
“掌事的是哪位?”宣康怒斥。
“你奶奶的,吐了老子一身你倒先...。”最后一个字还没发出,那人啪啪就挨了两巴掌。
“见到王爷还不跪下回话!”宣康身边的侍卫一脚将他踹在地上。
弦攸手紧紧抓着宣康胸前的衣服,她心撕裂般的痛,豆大的汗珠自额头滴下。
“快,快,救..”她舌头僵硬已经不听使唤,费力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把笼子里的动物都带回去,去将城里的大夫请到王府。”宣康拦腰抱起弦攸便往马车方向奔去。
“兽医也请过来!”又留下一句后马车飞似的往王府奔去。
弦攸迷迷糊糊中,听到人来人往快速的穿梭着,他们有哭有笑有说有闹,她想看看都是谁,可一团白雾总挡在眼前,她努力想要拨开,就在手指触碰的刹那,一个手拿古琴的男子背对着她站着。
“你是谁?”弦攸的眼睛撑的好酸,那些白雾在眼前丝丝缕缕的缠着她。
“攸儿!你不记得我了吗?”就在男子转身瞬间。弦攸猛然睁开了眼睛,一双满是担忧的朗目映入了眼帘。
“王爷!”弦攸喊了一声。
“你好些了吗?”浓重的鼻音里有着不安。
弦攸点点头,她刚要说梦里见过的男子,可突然想到了什么。
弹身坐起:“禹娘,禹娘,她怎么样了?”
宣康扶住了她的肩膀摇摇头。
“她想见你,”
“好,好,她在哪里?”弦攸慌乱的掀起了被子。她心中那种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明显。
宣康拍了拍她慌乱的小手,给她披上外衣穿上鞋子,牵手将她带至一处客房门前。
“她想单独见你,我就在此处等你!”
弦攸下意识的点点头,像是一个木偶做出了提线人的指令,推门而入满屋的血腥气一下子扑面而来。
屋里的灯都灭了,只有一盏豆大的昏黄亮在屏风后。弦攸早有心理准备,可当她看到垂崔在榻上的女子仍不能自已的抽泣起来。
“禹娘!”弦攸轻轻喊了一声。
女子抬首,半张脸都掩在枯黄的头发下。可弦攸还是看到了,那是一张密密麻麻的褶子纵横交错的一张脸,可一月前那还是一张二八少女秀丽的脸呀。
扑簌簌的眼泪自弦攸眼中掉下。
“禹娘,你怎会这样?”弦攸想上前可她的脚却像生根了一样停在原地动弹不得。
“不要难过,小弦攸,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好,好,”弦攸疯狂点头。
“待我死后将我带回八罗山交给八娘好吗。”榻上之人始终将头掩在昏暗中,说话间已是气若游丝。
“你..不会..死的..,等我...找..我的师傅们..他们定能救活你..求你不要..死..”弦攸已经无法控制的大哭了起来,她站在原地不能动弹,断断续续的说着。
“不要哭,我终究是要走向那虚无,我不后悔,只是,只是八娘她孤身一人在那山中,漫漫岁月该如何自处,弦攸你能经常过去看看她吗!”
“恩..恩恩..”弦攸捂脸她不想承认眼前的事实,多希望她再睁眼时这不过是一扬噩梦。
“谢谢你,弦攸。你之前送了我们好多礼物,我还未曾回过礼,这个算是给你的回礼吧。”伴着最后一个字落下,一颗大小若黄豆般的珠子落在了弦攸眼前。而榻上之人早已消失不见,只有一只小小的灵猴裹在那锦衣之下。
“禹娘,禹娘!”弦攸此刻终于能动了,她踉跄的跌倒在榻前。禹娘用尽了最后一点灵力定住了弦攸,是啊,她虽然是妖,可她也是能跟神做朋友的妖,又怎会将最后的惨样显与她人。她有她的骄傲!
宣康在门外已经料到了里面的情形,他推门而入正看到那颗豆大的珠子落于弦攸头顶后消失不见了。而弦攸的头上却焕发出了七色的金光,趴在榻边的弦攸哭的已是死去活来,她毫无察觉周遭发生了什么变化。
“别哭了!我们带她回八罗山吧。”宣康走过去,手掌向下将那七色金光敛进了弦攸体内。
“呜呜呜呜...宣康....我再也听不到她弹琴了!八娘也听不到了....她们再也不能在一起合奏了....宣康...呜呜呜...我再也见不到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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