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阁楼宣康已不知所踪,接替桃子的丫鬟名叫翠儿的正被啾啾念叨呢:“我让你贴身伺候王妃,你连王妃去哪都不知道,你还好意思在这哭?”
“啾啾姐,我出去走了走,你别骂她了。”弦悠提着裙摆走了上来。她又想起桃子,桃子总会趴在离她最近的地方休息,一有动静便能马上起来。思及此她问啾啾:“在边疆给父亲和我师傅们的信不知道到了吗?”
“王妃这才过了不到四日,就算是加急的信也没那么快的,估计要下月能到吧,”
“下月,那不是还有十几天吗?”
“王妃,这里可是最南边,哪能那么快呢!”
“哦,给我梳洗吧!对了昨晚我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吧,那果酒喝着鲜美,没想到后劲这么厉害,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的这里。”
“您喝着喝着一仰头便靠着王爷身上打起了呼,是王爷叫侍卫们将您抬回来的。”翠儿终于抢到了答话的机会,
“啊,你怎么不叫我呢?”
“王妃,奴婢叫了,越叫您打的呼越响,根本叫不醒。”
完蛋了丢了这么大的人,宣康可是号称礼王的,这礼王的王妃竟如此举止粗鲁,
“那那王爷有说什么吗?”
“王爷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他只叫侍卫们将您抬回来,没说别的。”
“那他晚上怎么歇在我屋啊?”
没等翠儿回话啾啾便纠正弦悠:“王妃,慎言,这是王府,哪里来的你的我的,这都是王爷的。”
不过啾啾话虽这样说,弦悠带来的嫁妆倒是一分不往外拿,梳洗期间,啾啾拿出一梯盒子问弦悠,“王妃,奴婢记得来时的银票少了好些,”
“哦,我在边疆的时候看那些妇人可怜给了她们一些!”啾啾三岁就被卖到了弦府,一辈子没婚嫁都是贴身跟着弦夫人的,她比别人更知道弦府这些财富背后的不容易和辛苦。
“小姐,我知道您从小对这些钱财没什么概念,夫人让我陪嫁跟着您来也是让我偶尔给您讲些经商之道,弦府迟早是要落在您身上的,
可您若这般手脚,怕是金山银山也不够花的。”说着箱子重重放在了梳妆台上,弦悠知道啾啾这是生气了,平常就算对弦悠再不满但不会使性子耍脸色的。
“啾啾姐,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弦悠也是害怕的,
“小姐,”啾啾略带哭腔,“你知道弦府虽为京城富商,可我们族上大大小小多少人盯着吗,他们一边靠着老爷夫人的接济度日一边又到处在生意上使绊,
您看看夫人,同样的年纪头发都白成了那样,就算普通人家的妇人都要比夫人年轻些,他们为那几厘的利润要闯多少关避多少险,这些银票可不是风刮着一大把一大把吹来的,都是一分一厘攒下的,
我的王妃,您一个看着可怜就往出撒这么多钱,说句僭越的,您这样对得起老爷和夫人吗?”
话到最后啾啾已经有些哽咽,在弦悠眼里从来没有钱财的概念,她认识的那些数字只是可以换取喜好的等价物品而已,比如看上的花灯但不能直接带回家,
需要交换些什么才能得到,而她认为银钱是大家都喜欢认可的交易物品,但是若有些人掉在了泥沼中性命危在旦夕,若是用银钱可以将他们拽出泥沼好好的活下去,
那岂不是这银钱的福分岂不是银钱积的大德,至于钱多钱少自己好像真的没想法,也不认为帮了别人自己有多伟大,只是会觉得发明银钱这种大家都喜欢的东西真是太好了。
可今天啾啾说的这些她从来不知道,她不知道父亲母亲这样的艰难,
“其实爹娘可以不用再辛苦,这些钱不够买粮的吗?”
啾啾彻底吐血,她虽然知道弦悠一直对人世间的东西有些呆滞,但不知道她竟是如此,说好听是不食人间烟火,说不好听这不就是一个傻子吗,人家傻子有时候都不会把钱给别人,她这就是傻子都不如。
啾啾一把拿走钱盒子,把钥匙收了回去,
“王妃,盒子放在你的屋子,可钥匙奴婢要拿走,王妃一众吃穿用度告诉奴婢,合理的奴婢才会给您钥匙,希望王妃能理解奴婢的苦心!”说着一脸冷冰冰的收起了盒子。
几人正说着府里的丫鬟过来传话:“给王妃请安,树伯问早膳要传到哪里?”
弦悠看看啾啾,
“王爷一般会传在哪里?”啾啾问,
“一般会在前厅,”
“那就前厅吧!”那丫鬟退出去后,弦悠这才感觉肚子里空落落的,昨晚肯定是光喝酒了都没吃什么东西,赶忙换了衣服就要去吃饭,
还是啾啾硬拉回来梳了个简单的发髻才放她走,待赶到前厅时,宣康已经坐在那了,看到弦悠未施脂粉穿着简单时皱眉问道:“你一大早起来只为妆扮成这样?”
弦悠看看自己的裙子没什么不好,他怕是没见过山上的弦悠呢吧,
“我起来是在院里逛了逛,又没有去擦脂抹粉的。”弦悠又没问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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