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怕是这辈子没吃过这么挤的宴席,腿贴着腿肩膀挨着肩膀,但凡眼睛认不住的都会不小心把菜放到别人碗里,盛酒的杯子更不用说,根本不知道谁是谁的。
宣康坐在首位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睹,他开心的一杯接一杯的向下首邀饮。他肯定开心啊,上首那样大的地方只坐了他和弦悠。
“今天怎么没见其他将军?”一个官员悄悄问旁边的人,隔着两个桌子的另一个官员以为在问他顺口回复道:“回大人的话,今天只有我们这些人,王府的将帅一个没来!”
众人好像突然明白号称礼王的钟南王开的席面竟如此上不了台面,他这是变相的告诉众人,像你们这样养尊处优的贵人们是吃不来王府的席面的,记住你们今天滑稽不堪的模样吧!
但终归是来都来了过扬都是要走一遭的,大家轮流或自己或结伴上去给王爷王妃敬酒。但是衣服几乎没一个整齐的。
要么是起来袍子被下面的人拉开了,要么是菜汤撒在了身上的,脸上更是被胳膊肘撞了的,被酒淋过的,简直到最后宣康都不好意思跟下首的人对视了。
弦悠么吸取了上次宴席的经验,不再来一个闷一杯,只是轻轻的沾一沾酒杯略表意思,
实际是她不吸取也不行了,上次只有十几人,今天黑压压的百十来号人,若按上次那个喝法,估计王府的开府之宴后便是王妃的丧宴了。
就在众人都上来一圈后都安静些许时,
一个中年男子走上前来,只见他一身素衣整整齐齐,没有油污没有汗渍,(干净整洁这不都应该是出行标配吗,一个王府的席面活生生把大家对外的形象拉低好几个层级,在这里看到穿着干净整洁的那都觉得怎么做到的。)他消瘦的脸像被刀刻过一样,杏眼朗目虽头发花白但难掩英俊,恩,英俊,魔芋虽也是鼻梁挺拔但五官更大配上方脸显得整个人格外霸气,但要往英俊那一堆人里挤,确实不达标。
但眼前的人是那种五官都被细心雕琢过一样,俊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恭贺王爷开府之喜,下官见过王妃!”
“听闻程县令近日久病在家,不知身体好些没有。”
“不过是些老毛病,多谢王爷挂怀。”
不知为何宣康对这位程县令格外多说了几句,弦悠感慨这人世间竟有如此美男子,不觉间多看了几眼,
可就在程县令转身的一瞬间弦攸看到他方寸间的黑雾,那是魔瘴,虽然被什么压制了,他这样或许可以瞒过道法高深的道士但瞒不过天生灵眼的弦攸。
一时间弦攸的笑僵在了脸上,她扭头看向宣康,宣康笑着举起了杯子,
“王妃请!”
“这傻缺是以为我跟他邀酒呢吗!”不过什么时候起,弦悠好像发生什么大事的时候习惯去找宣康了,可能是因为师傅们不在身边吧,
有种从心底升起的恐惧抓住了弦悠,俊美的面孔也变成了青面獠牙的魔鬼,这人要是此时发难于王府,桃子也不在,宣康怕也应付不来,
那那她岂不是要凉了吗!?师傅们从小对弦悠说,她天生体质不同常人,不像一般人那样天生排斥除自己以外的其他灵识,而弦悠不同,
她可接纳所有灵识,好的坏的来者不惧,是难得的承载灵识的载体,所以那些没有了肉体的阴魂或者想做人的妖灵,或是有邪恶念头的魔物都可以将自己的灵识放入弦悠体内。
“那为什么别的人会排斥,我为什么自己不懂的抗拒那些灵识呢?”弦悠不明白。
师傅们给了她两个回复,一是她自己的灵识被封印了,但是这个封印是水族之人封印的师傅们解不开,二是,因为比较傻不懂得抗拒。
所以弦悠从来对妖邪之物都怀有深深的恐惧,它们接近自己都是要她这具肉体的,想到此她冷汗直流,小脸煞白,抓筷子的手也稳不住了。
魔芋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抬手扶住了弦攸的背,
“喝太多了吧,来人,扶王妃回去休息。”
弦悠猛的意识到她不能离开大厅,这里人多他或许不好下手,抓着宣康的衣袖:
“我没事,王爷,我不想回房,别让我回房,”最后一句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好,不回,不回!”这是木头侍卫头一次见宣康语气如此温柔。弦悠这才稍稍松下了心,她太怕死了,那种由心底升起的恐惧,仿佛是要马上被掐住脖子一样窒息般恐惧。
好在这拥挤无趣的宴席顺利的结束了,那程县令也跟众人离开了,弦悠让一个小厮悄悄跟在后面,一直跟到程县令回了自己边郊的宅子才回来,
弦悠听到小厮的答复这才稍稍安下了心。夜里她将那独弦琴放在了身侧一夜未眠,不行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师傅们行踪不定过去这么久也没有回信,
怕是指望不上了,可宣康呢?宣康和她只是皇帝开的一个玩笑而已,驿站那晚她早就看清宣康的心里装的另外一个人,
若遇到抉择她怕是宣康最先放弃的那个,她若和盘托出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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