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里面最过惨不忍睹的是唯一被关着的女童,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大张着嘴巴惊恐的瞪着眼睛,直至最后被分食完毕。
此时铁匠铺上空突然炸起一道金雷,将那乌云尽数劈了个尽,铁匠铺里的也好像从梦里醒来,他们看到眼前的扬景从茫然到惊吓到最后哀嚎着,因为他们的肚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豁开了口子,而有的人手脚都被啃咬的剩下个肉墩子。
街对面的众人也陡然醒了过来,他们这才意识到刚刚都发生了什么,不禁被吓的四处逃散。
“你去王府请王爷和王妃来!”
“你回县衙多叫些人来,带上抬架。”县令缓缓的靠着墙站了起来。对着两个看起来还算稳定的衙役道。
“大..人..是敛..房..抬死人的架..子吗?”一个衙役哆哆嗦嗦的问道。
“活的死的还有什么区别,快去吧!”县令叹了口气。
那衙役得了令深一脚浅一脚的往街口走去,短短几步路竟摔倒了两次。
缓了一阵,县令从旁边倒在地上的何妾氏身前迈了过去。那何妾氏从头到尾一声没吭,她本来是在铁匠铺里的,不知什么时候到了这对街口来了,她全程目睹了自己的女儿被分食殆尽的惨绝扬面。
平时巧嘴如簧的她此刻一个字也说不出,惊恐的眼神如那笼子里的女儿一样,可别人不知的是,她女儿在被活活撕咬时的痛触她都如亲身体会,她此刻瘫在地上一半是被吓的另一半是那痛觉好像还在蔓延让她动弹不得。
这倒是是事实,于铁匠摸着油渍锃亮的脑袋不得其解,
“可我打的笼子怎么没有缺口呢?真特奶奶的邪门,”于铁匠一生追求的没有缺口的铁笼此刻就在眼前,可他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衙役跌跌撞撞的到了王府,可弦攸怎么也不肯出去,抱着古琴在床上任谁说就是不下床,树伯只好去找了宣康回来,弦攸这才背着她的那些叮叮当当的宝贝跟宣康去了街口的铁匠铺。
等两人到时,县衙的人已经将死的活的都抬走了,只剩一地的屎尿血混着铁器的腥臭味。
县令还在原地收拾残局,看到宣康和弦攸过来竟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苦主都是哪几家?”宣康率先起了个头。
县令这才据实回答,基本都是商贾富户,还有一名在职的县衙。加小孩跟大人一共死了27人,剩下活着的6人也是缺胳膊少腿的,全须全尾活着的就一人。县令指了指摊在地上的何妾氏。
这么长时间竟没一人上去搀扶的,因为事发的肉铺就是她的产业之一。
“这几家也没什么来历背景,都是些暴富起来的商户,应该闹不出什么事情来,但你还是要小心提防。”宣康正说着,天边又劈下了几道金雷,看那劈下的位置正是八罗山的方向。
弦攸急切的看向宣康,宣康了然吩咐了几句带着弦攸到了一处僻静无人处后,便凭空消失了。
眨眼功夫,两人到了八罗山山神庙前。
门口绿色的拱门早成了黄黑色,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几声琴响,弦攸赶忙跑进去,只见山神娘娘闭眼坐在原来的石台上,手抚着禹娘身前的那架古琴,任凭天上的金雷一道一道的劈在她的身上。
“娘娘,”弦攸急忙想去拉她躲开那金雷。
可山神娘娘却稳坐在那动也不动。“你终于来了!再晚点我就等不到了。”山神睁眼看到弦攸。
“娘娘,快走,那雷要劈过来了。”弦攸语带哭腔急切的去拽山神的衣袖。
“这是天雷,避无可避,躲不过的。”山神的头发转瞬间已渐渐灰败了起来。
“娘娘您这是何苦,我正在上书陛下,禁止捕猎,您这样可是几千年的神力都要毁于一旦呐。”宣康看着眼前的扬景不禁难掩心痛。
“神不干涉世间之事,几千年来我都循规蹈矩,可换来的是世人无尽的贪婪和堕落,如今我能为她为那些可怜的生灵唯一能做的也就如此了。”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天边又一道金雷闪过,弦攸不知哪来的念头,她几乎是出于本能的起身护住了石台上的山神。
啪嚓啪嚓两声巨响,那本应劈在山神头上的金雷劈在了弦攸身上,一切都来的太快,宣康和山神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弦攸已应声倒地。
“弦攸。”宣康一个箭步上前扶起了弦攸,“弦攸,弦攸。”宣康指尖起灵直指弦攸的灵台,他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可那金雷没有因为劈错了人而停,转眼间三道金雷更迅速的向着山神劈下。
山神闭眼瞬间抱起弦攸闪至另一处,那千年坚不可摧的石台被金雷劈了个稀碎。
“弦攸,我们都想你能以一个凡人的身份活下去,不要重蹈我们的覆辙,可看来一切都有天数,你我都逃不过,罢了,但愿我这仅剩的半副神力,能让你过的好些。”
说罢山神抱着弦攸一边躲开了重重金雷,一边将身体内仅余的半幅神力源源不断输入了弦攸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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