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树伯和府里的下人们甚至那木头桩子有空便在弦攸床边说些最近发生的事情。啾啾觉得这样有失体统礼制,特找了树伯谈了这事。
不管睡着还是醒来毕竟王妃与这些人男女有别,更何况身份也贵贱有姝,那床头总是围着些男人算怎么回事。再说了说那么多王妃也听不到,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借着说话的名义要行什么不轨之事。
可树伯却以人头作保,说府里所有人视弦攸为神,绝不会有人去伤害弦攸,反过来还劝啾啾有空多跟弦攸说说家常,说弦攸在自己的世界里只有一个人,有人多跟她说说话也不就不觉得孤单了。
一番话说的啾啾泪眼汪汪,王妃什么时候能醒来呢?
她愿意的那一天!
弦攸待在漆黑的世界里看不到一点光亮,她周围被什么包裹住了,手碰到前面就会被弹回来,张开嘴巴喊又被什么堵住了,弦攸只好抱膝干坐着,她等着下个拉家常的人来。
“王妃啊,您快醒醒吧,城里发生大事了,那何妾氏疯了,她整天抱着个枕头到处说报应啊报应,昨天下雨栽倒在了一个小水坑里,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弦攸在心里暗暗回应着。
“竟然死了,官府里的仵作说是淹死的,就那么大个小水坑,鞋梆子那么深,竟然淹死了,真是报应!”床边的侍女边给弦攸擦着身子边比划着。可惜弦攸眼皮都没动一下。
“王妃啊,您快醒醒吧,带回来的那些动物如今都恢复了,每天消耗太多食物了,这开支太大了。”这是树伯的声音。
“王妃啊,您快醒醒吧,账上的窟窿越来越大了,这王爷回来可是瞒不住了,对了上次老夫帮您垫的700两银子您可不能不还呀!”还是树伯嘻嘻嘻。
“王妃啊,您快醒醒吧,那带回来的母狼下了小狼崽了,哎呀可爱的不得了!”这是外院一个伙计的声音,他最近总是来,可惜弦攸想不起他的脸是哪个。
“王妃啊,您快醒醒吧,八罗山发生山崩了,好多碎石滚下来把路都给封了,进山打猎的好多都埋在下面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是啊,山神娘娘都没了,再没神护佑了,不知世人该喜还是该悲。
“王妃啊,您快醒醒吧,老爷夫人来信问什么时候可以抱外孙,我都不知道怎么回。”这是啾啾姐,孩子?我怎么会有孩子呢!
弦攸沉沉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声音传来。
“哎呀,王妃啊不好了。”终于有个人没有以王妃啊快醒醒吧为开头了,弦攸伸了个懒腰坐正听着。
“王妃啊,外面发生时疫了,说是从肉铺里传出来的,好吓人啊,染了病的人都是口舌生疮流脓,好恶心的!”呃,弦攸以为他要说好可怜,不曾想他来了个好恶心。神灵少了自然邪祟就多了,发生时疫也是正常,马上就该是战争了吧。弦攸将头埋起来不想再听。
“你个傻子,师傅们从小教你下雨天要打伞,打雷天不要到树下,你怎么还能被雷劈中了呢!”是师傅,是师傅们来了,弦攸抬头凝神听着。只见眼前有了一道亮光,那亮光慢慢变大,变大,直到四张脸挤到眼前。
弦攸哽咽着喊了一声:“师傅,你们怎么才来呀!”说着吧嗒吧嗒的眼泪直流。
“哭什么?谁让你往雷里跑的,你傻不傻!”师傅们团团将弦攸抱在中间安慰道。
“山神娘娘陨了,禹娘也死了,世上再也没有弦攸的知己了!”弦攸放声大哭了起来,在扬的听者无不潸然泪下。
“傻孩子,你还有我们,师傅们会一直陪着你的,乖,别哭了啊!”炎彩安慰道可言语里满是哽咽,其他几人也悄悄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啾啾开心的端进一盘食物来,都是弦攸平时爱吃的,师傅们也张罗着让弦攸起来吃饭,可几月没有进食的弦攸此时一点吃饭的欲望都没有,她呆呆的坐着眼泪不停的往下流。
“师傅,我想去山上看看。”那日她虽被山神封了五感,可她还是真实的感觉得到,山神娘娘陨了,具体是怎么没的,她看不到听不到,但她如今却觉得那感觉也没那么真实了,应该是自己幻想的,她想山神娘娘还在,她想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弦攸,原来的八罗山如今已裂成了一座座的小山头了。”
“那山神娘娘呢?”弦攸一双泪眼望着众人。
师傅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如何回答。
“算了她想看就带她去看看吧,”一阵风飘过幽幽开口。
屋里除了啾啾和其他在扬几人都见怪不怪,连树伯听到这诡异的声音眼皮都没眨一下,啾啾心里嘀咕着,莫非只有我听到了这声音。
“王妃在这床上也躺了这许久,出去走走也好。对了顺道你们看看哪里适合放生的,那些动物们伤都养好了,也该放出去了。”树伯想着被熊拍坏了的石凳,被猴子撕破了的帘子,被狼崽子咬坏的木门眼皮就颤。
上山的路早就被乱石堵住了,几人提气带着弦悠落在了一个小土包上,只见原本苍翠灵气十足的八罗山如今只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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