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笑了一声,声音有如泠泠清泉,她离苏年年更近后,更加觉得她美目倩兮,巧笑盼兮,多看一眼都会觉得摄人心魄。
苏年年会误以为她是渡白玉的心上人,倒也不足为奇。
女子微微绕了两圈,好奇地看着苏年年:“我还道你是个冰冷的姑娘,没想到这眼睛滴溜溜地转的时候,还能看出来温和可爱的一面。
苏年年可我在想的是苏年年与渡白玉的关系。
打量许久,颇为抱歉。
女子笑得更欢:“那更不错,还是个坦率的姑娘。
苏年年若是真当白玉的媳妇儿,倒也相配。
怎么这话题还绕不过去了?”
苏年年看着她,微微勾起唇角,觉得她是个开得起玩笑的人,还未待细聊更多,渡白玉就站在一边轻轻开口。
渡白玉:“我来此,是有正事要说。
女子转头看他:“哦?”
渡白玉:“之前与姑姑订婚之人命已垂危,虽说他住于扶桑之中,可是续命之法仍旧罕见。
小侄看他真是时日无多了,便特地来此告知于姑姑。
渡白玉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低了些许,可是依旧动听,苏年年不懂他们所说的内情,安安分分站在一旁。
转头又从窗边看见鬼蜮的楼边悬挂的大灯笼,竟被一个断了腿的鬼尽数抽了下来,随后点起火。
苏年年以为他要放火烧楼,过了一阵,苏年年才发现他只是要取暖。
天气有些凉了,苏年年搓了搓手。
女子闻言后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沉默下来:“渡白玉:“我心知姑姑在鬼蜮定居已久,不想过问扶桑与凡尘俗世之事,可是他毕竟与姑姑有着婚约,眼下他生命寥寥无几,至少应与他见上一面。
女子:“婚约只是曾经的事了。
她叹一声。
女子:“想一想,竟然也数十年过去,我竟把他忘了个一干二净。
她说着话,低下头,寻了处地方坐下来,看不出喜怒。
渡白玉:“姑姑是还在想着那人界之人?”
女子:“我怎会想着他?”
她像是听到些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半晌拍一拍渡白玉的手背。
女子:“我如今谁也不想了,若不是阎王留我在此,我也不知往何处去。
她转过头,看见苏年年,又觉得看见什么欢喜的事情一般。
女子:“苏年年如今带的姑娘,倒还能与我解解闷儿。
渡白玉:“小侄能做的好事,也不会只这一件。
女子继续笑:“好了,苏年年想我回去,那么便回去看看吧。
苏年年侧目继续看向窗外,那断腿鬼似乎没有木柴,烧火也烧不旺盛,这大灯笼做的火堆,连半柱香都没有的时间便灭了。
他露出一个叹气叹得动静不小的动作,回过头望向红楼。
渡白玉的姑姑也正好看向窗外。
这个片刻被拉长,苏年年甚至感觉到他们对视了。
可是这距离实在太长,过了一阵,苏年年觉得只是错觉。
眼前女子径直拂袖,苏年年与渡白玉眼前闪过一片光,这楼决计没有那么高,可眼前竟立起一个五丈之高的石门,苏年年回过头,惊疑不定。
苏年年这是?”
女子:“走吧。
渡白玉:“姑姑要带苏年年一块儿去扶桑,跟着姑姑走便是。
苏年年带我一块儿?”
苏年年无法再追问,只能跟着他们走入石门,这通道没有尽头,苏年年回过头,竟也没有来处,眼前一片雪白,看得久了,眼睛也没有任何刺痛的感觉。
苏年年觉得周围的一切已全部消失,只留下心灵。
最初的,未沾染任何肮脏与恶的心灵。
眼睛看不见,却能用心感受,用心去看。
心情更加舒畅,却与怅然若失浑然一体。
女子已走得远了,苏年年能感受到渡白玉就在苏年年身侧。
“如何?”
”“我从未觉得有如此畅快之意。
”渡白玉笑了一声,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后,苏年年能感受到的东西更加明显,他声音的好听之处也更加摄人心魄。
“苏年年第一次感受到,可神——一直便是如此。
”苏年年笑了笑:“一直是如此,就不会感受到其他感情了,所以我明白苏年年想要离开神界、离开扶桑的心情。
没有任何波动,便并不是快乐。
”渡白玉沉默下来,半晌他才开口。
“若是想要感受快乐,还需要到苏年年这死后回魂,人憎鬼厌的程度,我宁可喜欢这平静无波的日子。
”女子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如袅袅轻烟:“若是再打情骂俏,那这通道便直接关闭了,留苏年年二人在此说个天荒地老。
”渡白玉道:“姑姑对不住。
”苏年年随着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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