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因为突然昏睡,星期一没有去上课,星期二一早来到学校就被班主任王春芬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昨晚第一次睡在棺材的上面,说起来也奇怪,一开始我提心吊胆的,但后来却很快就睡着了。这一觉睡了很久,但让我觉得没有睡够,想着估计是前几天太累了,精神没补回来。
来到班级后,我发现班里来了一个新同学,是个女生,叫唐心琳,一头男生的短发,奇怪的是她的头发是白色的,眉毛也是白色的,班主任说这是天生的,私底下有让唐心琳染成黑色,但她家人不同意。班里的同学叫她假小子、白毛女,她很冷酷,无论别人怎么说她,她都不予理会。
唐心琳坐的是李慧的座位,座位就在我后一排的右侧,上课的时候我总觉得有目光从她那边盯着我,让我感觉如芒在背。好奇的看去,只见她死死的盯着我,目光就像是要杀人一样,让我从心底里不由害怕。
我从小跟八叔帮人做丧葬,现在还跟死人睡觉,自认胆子肥得很,在学校我也不是怂蛋子,虽然她是女生,但我堂堂男生,怎么也不能被一个女生给吓唬了,打算跟她“谈谈”。下课后我就把她约到了厕所后面的空地,她居然没有拒绝,还痛快的来了,我问她对我有什么偏见。
我比她高半个头,身体也比她壮,我觉得她肯定会怕我,现在是强装镇定而已。然而我刚说完,她一个箭步过来,一脚就踹向我的肚子,我一时反应不过来,不过我们距离三米远,我觉得我能躲,可想到她是女生,能有多大的力气,躲了可不是让人笑话嘛,就定定站着,让她感受踹在钢板上的感觉。
啊!
然而这一脚下来,我肚子骤然剧痛,整个人竟被踹飞将近两米,然后重重的摔在地上,痛得我龇牙咧嘴。
我忍着剧痛爬起来就要跟她干,结果她从兜里拿出一个黄颜色的三角纸,熟练的打开,居然是一张长方形的黄符纸,她口中不知念叨着什么,然后一个箭步过来把黄符纸贴在了我的脑门上...
我家是开祭品店的,黄符纸我很熟悉,一般是横死或者有冤屈的家属害怕死人走得不好,就会买些黄符纸镇压。八叔跟我说过,这些黄符纸是没镇邪作用的,我们之所以卖,是因为要顺从民俗,毕竟做丧葬并不仅仅为死人服务,也要让死者家属满意。
这白毛女给我来这么一下,显然是把我当脏东西对待了。
“别动。”
就在我生气要拿下黄符纸的时候,她忽然说了一声。
很奇怪,她说话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八叔一样,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更奇怪的是,我感觉身上有什么东西隐形的负担不见了一样,整个人更有精神了。
过了差不多十秒,她把黄符纸从我脑门上拿开,一副大人对小孩子说话的口吻,说:“你外强中干,少走夜路,这张黄符可保你太平。”
说着,把黄符纸塞进我的手里。
我懵逼间,她又朝我伸手。
我愣了愣。
她说:“给钱,十块钱一张。”
一张黄符纸就要十块钱?
十块钱不知够我买多少包辣条了!
我不给,说我家大把,她让我打开黄符纸看看。
我打开一看,黄符纸的另一面有红色的符号,符号很奇怪,我看不出是什么,但我的鼻子很灵,能闻到清晰的朱砂味。
我对朱砂并不陌生,因为我们店里是有卖的,而且八叔用的墨斗主要用料也是朱砂。八叔跟我说过,有些专门对付脏东西的人,会用朱砂作笔墨绘制对付脏东西的符箓。
当然,这年头骗子很多,我家在市井做生意,我对骗子的戒备心很大,并不相信这白毛女能真有对付脏东西的符箓。
就在我拒绝的时候,她过来给了我一个脑镚,说:“对你好,不买也得买!”
说完,一手伸进我的兜里拿走我刚好有的十块钱。
这一幕被路过的两名同学看到了,然后就校园里就开始传出我们两个有不可告人的关系,甚至说我是软蛋,被一个女生乱摸,还不敢反抗,间接导致那白毛女看我不顺眼,逮我一次就欺负我一次,我还打不赢她,一直持续到现在。
对于被强迫买来的符纸,我也不可能丢,留着打算有朝一日还给她,再取回属于我的十块钱。
放学的当天,八叔说有件丧葬的活要接,是街上容婆家的。听八叔说丢了的尸体还没找到,成为了一宗悬案,容婆的家人没办法,打算给容婆在乡下办一扬“形丧”。
形丧,就是一种形式上的葬礼,一般听得多的衣冠冢就是举办的形丧。
和以往一样,八叔给别人丧葬,我就要跟在他身边,所以我就跟班主任请了三天假。之所以请三天,是因为在当地一扬完整的丧葬需要四天的时间,一般是从人死的第一天开始算,第二天报丧,第四天入土,在很多人看来丧葬是报丧当天才开始算,所以觉得是三天,可对我们做丧葬先生的来说,从第一天开始就得去死者主家了,所以是四天的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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