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出钱良的阻止之意,邱灵均却一把拉住了钱良:“阿良,你要做什么?”
面对邱灵均的询问,钱良没有隐藏自己的担忧:“对方有传世战诗在手,又作镇国诗。”
邱灵均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那又如何?你害怕积玉会输吗?”
钱良面上忧色不减:“这个苏小小气势如虹。”
“可她面对的是谭积玉,别忘了积玉遇强更强,从无败绩,无论是下棋,还是斗诗。”
邱灵均自信满满的表情并没有让钱良放下担忧。
钱良下意识地看向谭积玉。
谭积玉依旧是张不苟言笑的脸,他似乎总是这样的表情,淡然冷峻宠辱不惊。
钱良的忧虑就在谭积玉的喜怒不形于色中寸寸褪去:“你说得对,他可是青州第一举人,谭积玉。”
谭积玉也是案首,县试府试州试,童生秀才举人,连中三元。
但仅仅是这样,并不足以让他拥有青州第一举人之名。
毕竟,县试府试州试年年都有。
连中三元者,每年都有那么三五个。
谭积玉原是学棋的,他三岁学棋,天资聪颖棋艺精湛,八岁便能与诸国大家对弈而不落下风。
那时他并不学文,不能以文入圣,但人们都说他终会成为当代弈秋。
届时,文圣亲撰传记,传他流芳万世。
可突然有一天,谭积玉决定学文。
这个决定很突然,以至于谁都不能接受。
但谭积玉决定要学文,也就这样做了。
他考县试府试州试,连中三元,皆是案首,不过学文两年而已。
于是不服其才者接踵而至,纷纷与他诗斗词斗。
谭积玉从不拒绝,从无败绩,故而一跃成为青州第一举人。
“还是词斗吗?”谭积玉问。
苏小小点头:“以今日见闻为题。”
谭积玉略略抬手:“请落笔。”
谭积玉还保留着昔年弈棋的习惯,礼让对方先手。
对弈中先手占优,棋至终盘需让目计算。
苏小小也不拒绝,抬手执笔,笔尖轻蘸墨汁。
赵宝山已为她换了一张宣纸,镇纸将掺杂圣页压有暗纹的纸张推得极为平整。
一个童生,让举人伺墨,苏小小依旧泰然处之,提笔写下——三月七日,学府道中遇雨。
这句话的意思很简单,三月七日,在学府道中遇到下雨。
原词是苏轼的《定风波》,第一句,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
苏小小根据的实际情况,将沙湖道改成了眼下所在的学府道。
随着苏小小的书写,她的身后出现一纸崭新的巨大虚影。
面前的文字,实时投上虚影——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狈,余独不觉。已而遂晴,故作此词。
双方约定以今日见闻为题。
下雨,步行溅了满腿泥,被邱灵均嘲笑是泥腿子,正契合了“同行皆狼狈”。
邱灵均和钱良的嘲笑,是嘲笑他们是泥腿子,也是嘲笑他们是寒门子弟。
“余独不觉”,只有我不这样觉得,不觉得泥腿子可笑,也不觉得寒门子弟可笑。
见苏小小写到“已而遂晴,故作此词,”,围观的看客都是心头一紧。
他们知道,前面的几句都是铺垫,重头戏就要来了。
在亲眼见证一首镇国诗问世之后,他们还能见证更厉害的诗词问世吗?难道是传世战词?
会化成什么?谭积玉前一首词的异象已是化成巨虎,苏小小得更加威猛才行,巨龙?
不,龙虎还是有些长妖蛮气焰了,那就化剑吧,能一剑劈开苍穹那种巨剑。
犹如仙境的空中城池,能开天辟地的水墨长剑,这不足够他们跟子子孙孙说一辈子?
苏小小就在看客满怀期待的目光中继续写下——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赵宝山心中默念刚刚写成的词句,神色复杂地看着苏小小。
别听穿过林间敲打树叶的雨声,不妨一边吟诵长啸一边悠然前行。
这是隐喻刚才他的竹林一下子被谭积玉的猛虎摧毁的事情吧?
劝慰他不要放在心上?一个莫听,一个何妨,便写尽了外物不萦于怀的豁达。
明月楼上,他那样言语刻薄,苏小小却这样待他,当真当得起一句豁达。
巨剑呢?围观的看客没有赵宝山的千回百转,只在心里焦急腹诽。
巨剑呢!剑开天幕,足以让他们跟子孙说一辈子的巨剑呢!
苏小小手执笔尖在纸上继续游走——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怕?看客们一下子来了精神,终于要图穷匕见了。
怕的后面,必然是要接上一句披肝沥胆锐意进取之句的。
就像街头口角,谁怕谁的后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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