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杏儿反驳:“心思不纯?奔着钱?难道像姑之流就不是奔着钱去的,他们涂脂抹粉搔首弄姿,是慕人文名远扬还是诗才高洁?满嘴甜言蜜语,可若点了像姑不肯付钱,你看他肯不肯答应!”
朴问丹盯着刘杏儿,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你既把赵宝山比作搔首弄姿的像姑,我真是没什么好说的。”
此言一出,刘杏儿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想要补救。
“咳咳!”赵宝山重咳两声,脸涨得更红了,他说不出话,只能紧紧地抓住了刘杏儿的手腕。
刘杏儿急得又落下泪来:“相公,我话说得急了,不是那个意思。”
赵宝山的面色紫胀发黑,额角青筋隐跳,眼睛发白,怔怔地盯着刘杏儿,已有了死气。
“古之学者必有师。”
听见讲郎说全篇的《归去来兮辞》当头棒喝效果更好,苏小小茅塞顿开。
童生文位还不能脱离纸笔,所以苏小小匆匆回学堂拿了文房四宝。
苏小小研好墨汁,一边提笔书写,一边让陈明鑫和典立念。
陈明鑫和典立对视一眼,然后将目光落在苏小小面前的宣纸上,异口同声地念道——
“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
这两句出自韩愈的《师说》,意为自古以来,求学的人必定有老师。老师,是传道授业解答疑惑的人。
闻言,有人感慨:“传道,授业,解惑,能够将为师之道诠释得如此全面,又如此精准,难得之至。”
也有人疑惑:“这时候写这文章有何用?”
苏小小并不理会,继续书写,陈明鑫和典立紧随其后,见她写完一句,便跟着念一句——
“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惑而不从师,其为惑也,终不解矣。”
讲郎听得连连点头:“《论语·述而》有云,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连孔圣人都不是生来就懂得知识和道理的,况乎众人?以小见大,更难得是写得如此朗朗上口。”
朴问丹嗤笑:“赵宝山可是正命悬一线,这时候显摆文才,不太合适吧?”
身后几名举人也是随之嗤笑:“物以类聚,做徒弟的,啧啧啧啧,做老师的也是出人意表。”
“金声玉振!”宋清池猛然道,“赵学兄的情况好转了!”
跟苏小小一起用出金声玉振之后,宋清池特意研究,发现金声玉振虽然受限于文位和人数,但也不是绝对的。若是使用的人性情相似,意气相投,协力同心,则更容易使出金声玉振。
陈明鑫和典立两人性情相似,意气相投,异口同声之时,颇有协力同心之感。
随着两人的念诵,赵宝山呼吸变缓,胸膛起伏明显没有先前急促了。
讲郎们一开始没有意识到,一是因为先入为主,金声玉振需三个及以上的童生才能够施展,二还是因为先入为主,金声玉振是集众童生才气攻击合一的杀招。
但听宋清池的话,讲郎们纷纷反应过来。
“的确是金声玉振,没想到啊,两个人也能用金声玉振。”
“没记错的话,他们两个只是童生一年,还没有手持童生剑!”
“更没想到,金声玉振除了念战诗攻击退敌,还能用来当头棒喝。”
当即有讲郎趁机示意自己的学生:“跟着一起念,提前感受金声玉振。”
根据府文院安排的教学大纲,金声玉振是童生三年才需要达成的教学目标。
如果能够提前让学子学会金声玉振,那就是提前达成了教学目标,是极大的教学成就。
于是,两个少年的声音瞬间变成了几十个少年的声音——
“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也。”
朴问丹目光一沉,神色晦暗。
他已然听出苏小小不是显摆文才,而是开解赵宝山。
“无贵无贱,无长无少,道之所存,师之所存”,这样的话一旦传扬并获得认同。
那么刚刚以贵贱长少攻讦赵宝山和苏小小的他们,势必文名受累。
但有讲郎和这么多学子在扬,也不能出言或出手打断。
只能听着声音朗朗,传出校扬,传遍文院。
童生二年三十四班的学堂中,王讲郎正坐在讲台上摇头晃脑,看似默书,实则春困。
窗外的朗朗书声,王讲郎摇晃的脑袋一顿:“生乎吾前,其闻道也固先乎吾,吾从而师之;生乎吾后,其闻道也亦先乎吾,吾从而师之。深入浅出。吾师道也,夫庸知其年之先后生于吾乎?是故无贵无贱,无长无少。朗朗上口。道之所存,师之所存。更是字字珠玑。这是几年的课本?”
低喃着,王讲郎睁开眼睛,正看见二十三班的周讲郎带着士子从窗外路过。
“周讲郎,”王讲郎起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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