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老赵把拖拉机开上了新修马路上,新修的马路有塑料膜和草帘子,可在拖拉机开上马路瞬间,我大脑闪出个不可能的念头:让拖拉机能不能轻点在马路上行驶!这么幼稚的想法,也只能来自幼儿园了吧。
拖拉机停在一堆便道砖旁边,老赵说:“谁管装车?”
“啊?”我听完老张问话,大脑一片空白,两眼发直愣住了,足足有十秒钟,懵圈状态!
“我说,谁来给咱们装车!”老赵觉得我没听懂,又重复一遍。
我看看老赵,咬着嘴唇,说出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话:“我们俩装车”!
“我俩装车!”老赵听完我说的话,笑了,看着我重复着我说的话。
“我可以的,我可以装车”我为了打消老赵的疑虑,我说话的声音比刚才大,语气也笃定。
“你知道一块便道砖多重吗?”老赵用手指了指地上的便道砖,说:“这是方三百的石材便道彩砖,六厘米厚,每块都有三十多斤,有的砖上还有水泥,那一块不得三四十斤,你确定自己装车?”老赵一脸的怀疑。
“我能行!”我的回答已经没有那么笃定了,只是语气依然满满倔强。
“好”老赵说,“你可以装车,但是我可不管装车,因为车费里面不包含装卸费用!”
我听完老赵的话,心里喊了声“妈呀”,自己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
“赵大哥”我赶忙叫了老赵。
“你看这样行不,我帮我装车,我每趟给你加三十元钱,也不让你白装车,你出来一次趟可以多赚点儿钱。也合适,跟你们家嫂子也好交代。”我赔着笑脸说。
“行”老赵答应的也算是痛快。“你在下边给我递砖,我在车上码垛!”
听完老赵的话,我弯下腰,捡起一块便道砖,用力搬起便道砖,递给车上的老赵。尽管砖块沉重,但我咬紧牙关,坚持一块块递上去。
老赵则站在车上,面不改色,心不跳,熟练地将砖块码放整齐。我们配合默契,老赵也向我投来“可以啊”的目光。我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总算正常了。
这个拖拉机真真能装东西!
由于我也没有准备,手套也没有,拖拉机装到三分之一,汗水已经浸湿了我的衣服,但我并没想停歇。只是我的手坚持不住了,我的手都磨出嫩肉,很疼很疼了。老赵,看我递砖的速度上不去了,“歇歇吧”
这次,我没有反驳老赵,像泄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然后偷偷看了看自己的手。这是一双从未摸过石头瓦块的手,是一双纤细修长、适合弹琴的手,是一双握笔写字的手,也是一双一直有些颤抖的手。
我干不动了。
“还装不?”老赵问我。我没说话,我心里想干,可浑身疼痛不已,坐下来歇会后,更是懒得动了
老赵看我没说话也没动,也安静下来。他也看出来了,我是真的累坏了,一米五几的小个子,不足一百斤重……
我们就这么静静的待着,大概有十几分钟,老赵突然叫我:“小小,你看”,我顺着老赵指着的方向,有三四个人向我们这边走来。
“怎么了?”我问老赵,因为我没有明白老赵的意思。
“这些人估计是下了夜班了,我们让他们帮我们装车吧”老赵把他的想法说了出来。
听完老赵的话,我心中不由得一动,眼神中闪过一丝惊喜。主要是自己实在累得干不动了,心想:好吧,就花点钱吧!
“赵大哥,你帮我去问问他们吧。”我用充满希冀和哀求的眼神紧紧地望着老赵,似乎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老赵毫不犹豫地跳下拖拉机,大步迎着那几个人走过去。
“哥儿几个,这里有一些活儿,你们干不干?”老赵的声音洪亮而沉稳,带着一种让人信任的力量。
他面带微笑,眼神中透露出对这几个人的尊重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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