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未回头,只是远远地回应道:“考完试再见!”
那一刻,我激动得无法言表,连忙追上几步喊道:“考试时来找我,我给你带一张开运符。”
张雅婷听到这句话,步伐明显顿了顿,但很快又恢复如常,消失在夜色中。
我呆呆地看着她的背影渐行渐远,恍若梦中,直到她彻底消失,我才如同踩着棉花般飘回家中。
那一整晚,我什么也没干,只顾对着镜子反复端详自己的嘴唇。
不知为何,那晚我睡得格外沉,次日清晨,父亲唤我起床,我才迷迷糊糊坐起来。还未完全清醒,
父亲便一把将我从床上拽起:“臭小子,昨晚你干什么去了?”
我心里一惊,暗自揣测:难道是昨晚亲张雅婷的事被父亲发现了?
当时周围并无他人,难道是小区保安看到了?还是有邻居恰好撞见?
我一时懵住,父亲却已焦急万分:“我问你话呢!”
这种事我怎敢承认,只好搪塞道:“我什么都没干。”
父亲硬生生将我拉到镜子前:“你自己看看你的脸色。”
镜中的我面色苍白如纸,眼中精气神几近消散,若非父亲扶着,恐怕早已瘫软在地。
父亲手指向床边:“你鞋子怎么回事?昨晚是不是有人进屋了?”
我扭头望去,床边赫然多出一双拖鞋,左脚那只鞋尖朝内对着床沿,右脚那只鞋尖朝外对着房门。
昨晚家里就我一人,进门时我还特地确认过门锁稳妥。那双鞋,又是谁穿进来的?
我还在纳闷,老爸紧接着又抛出一个问题:“这凳子,是你自己挪的,还是有人动过它?”
瞧瞧,连我书桌前的椅子也遭了殃,椅背倚墙,椅面向床,仿佛有人坐在这里,直勾勾盯着我入
睡。
老爸气得脸都绿了:“不是盯着你看,是等你翻身。你一旦翻过去,背朝外,他就能绕开你的鼻
息,悄无声息从床尾摸上来。”
我听得一头雾水,语无伦次地把昨晚的经历复述一遍。
“子夜时分,你竟跑到十字街头去约会个女子,还敢亲人家?"老爸扬起巴掌,终究没落下:“你
给我说清楚,那女子穿红衣,还是白衣?脚上有没有鞋子?”
“我……我记不清了……实话说,昨晚清晰记得的事,今早醒来全忘得一干二净。
张雅婷跑开时,我光顾着望她背影,哪留意她的脚上状况!
似乎有点印象,张雅婷消失在视线中时,我警见她脚上似乎踩着双肉色凉鞋?不对,难道她是赤脚
的?
老爸气得直发抖:“出门前,你照镜子了吗?镜子里有什么异常没?"
“照了!照镜子的事我记得清清楚楚:镜子里一切正常,只是觉得屋内光线偏暗,灯光比平日昏黄
些。"老爸气得咬牙切齿:“那女子早就候在门外,就等你照镜子。你在屋内对镜梳理,她在门外悄无
声息贴近门板,等你出门。”
我惊恐万分:“我出门时没见到张雅婷呀!”
“她该不会趁我开门之际,溜上楼梯了吧?我下楼,她紧跟在我后面也下了楼?”
应该是这样,我记得出门时,楼梯上方似乎有个人影晃动。
老爸越骂火越大:“你回家后,又照镜子了吧?”
这次他没等我回应,自顾自地说:“肯定照了,不然那女子进不来。若非如此,家中必有遮挡之
物,否则你昨晚恐怕就凶多吉少了。快换好衣服,跟我去找你爷爷。”
我被吓得六神无主,急忙穿戴整齐,随老爸赶往停车场。
爷爷住处离我家不远,开车也就十来分钟。但他素来不愿我们去看他,自己也极少来我家,常说
:“一年见两回,彼此还有点念想;见多了,你们就嫌我烦。"
以往老爸想探望爷爷,都得先打电话预约时间,这次却顾不得这些,直接拽着我奔到爷爷家,一进
门就喊:“爹,快来救救我们吧!"
在我心中,爷爷远比老爸亲切,总是笑容满面,哪像老爸整天绷着脸,不见丝毫笑意。
但此刻,爷爷脸上也失去了笑容,盯着我看了许久才开口:“不胜,我当年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7”
不胜,正是老爸的名字。
老爸焦急万分:“我知道,您曾发誓这辈子不再管此类事。但三木是我亲孙子,您总不能见死不救
吧?"
陈三木说到这里,眼眶泛红:“那时,我尚未意识到事情有多严重,只能等待爷爷和爸爸他们商
议。”
我记得爷爷脸色陡然阴沉,训斥老爸:“我这口气是留着给谁的,别人不知,你还能不知吗?”
老爸楞住,好一会儿才带着哭腔问:“爹,那您说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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