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手术历经9个小时,尉迟昀靖成功完成手术,却显得十分疲惫,走出手术室不知道尉迟仁成曾经来过,只见程韶梵在手术室门口坐着。
程韶梵看见尉迟昀靖走出来,霍然起身,两步并一步走到尉迟昀靖跟前,急切问道:“手术如何?”
“子弹取出来了。”尉迟昀靖神色淡淡地扫他一眼,顿了顿,他又补充了句:“犯人都伤成那样,程队还怕他潜逃吗?”
程韶梵神色不动地问:“当然,不然要你救他。”
尉迟昀靖语气平静无波地回答:“子弹贯穿脑部这种枪伤,能活下来的希望有点渺茫,子弹所在部位十分特殊,损伤后不全瘫,康复后智商也有可能降到几岁孩子的水平。恐怕帮不了你破案了。”
听到这里,程韶梵不由心情复杂,狐疑地问道:“你不会为了报复,故意的吧?”
大脑是人的神经中枢,结构复杂而精细,稍有损伤,轻则功能缺失,重则危及生命,手术刀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毫米的移动,都关系到患者的生死存亡。
咦,这语气还带了点小哀怨。
尉迟昀靖略斟酌还是说:“小人之心,是非不分!他在外面做了什么,我不是我医生的职责能管的事情,他送到我这里,就是一条人命。在医生的眼里只有病与痛,人人平等。”
无论躺在手术台上的是好人还是坏人,是轻贱自己生命一心寻死的人还是十恶不赦祸害社会的人,医生的职责是治病救人。
程韶梵对尉迟昀靖所说的话十分满意,满满的正能量。他不由感叹:“说你是杀人凶手尉迟昀朗,谁信。”
“杀人凶手”四个字触动了尉迟昀靖的神经,他敏感地觉察到心尖一颤,仿佛触动了心底的禁忌,尉迟昀靖的眼神忽然变得锐利了几分,他刻意加重语气回敬:“程队,不也怀疑过吗?”
程韶梵脸色不好,在他心里,刑事命案面前有的只是警和匪的区别。“我也是公事公办,男人大丈夫别那么记仇。”
有那么片刻,程韶梵的目光一瞬不离地停驻在尉迟昀靖脸上,像是在寻找什么蛛丝马迹。
尉迟昀靖的目光又落在程韶梵的脸上,声音和语气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情绪:“我又没怪你。对了,我弟的案子有什么进展吗?”
程韶梵在意识到事有蹊跷后,一边查最近发生的刑事案件,一边四处派人查找尉迟昀朗。“暂时还没有,当年的所有线索都湮灭了,不过我们不会就此放弃。”
尉迟昀靖并不意外这个答案,但还是有些许的失望。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似笑非笑地动了动嘴唇,像是回应程韶梵。
“我们会尽力找寻阿朗的下落,查出真相。”程韶梵看着尉迟昀靖表情未变,深不可测的双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有意增加他的心理负担,故意问:“如果真相真是阿朗杀了人呢?”
尉迟昀靖敏感地听出程韶梵说最后一句笃定的语气,明显认定尉迟昀朗就是杀死谭韶明。他无波无澜地看着程韶梵,轻描淡写地回答:“依法办事就好。”
见程韶梵无话,尉迟昀靖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转身就离开。
程韶梵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大度地表示:“有空约饭不?”
尉迟昀靖头也不回地回应:“再说吧。”
谁要和整天怀疑自己是杀人凶手的人吃饭,吃了会消化不良。
尉迟昀靖走进更衣室,遇到张主任正在宽衣解带,准备入浴。他寒暄了一句:“结束了?”
张主任点头:“嗯,结束了。”
尉迟昀靖走进浴室,打开淋浴花洒,悠然地准备洗澡。热水冲掉满身的汗腻,和开颅骨钻留在身上的皮肉焦糊味。他反反复复地冲洗,沐浴露打了一遍又一遍,但热水怎么也冲不走他心里的阴霾。
经过这次事件,张主任对尉迟昀靖更是宠爱有加,以前每次会诊都亲自带着他,现在巴不得想招他做关门弟子了。
本来按惯例每个医生每月都得有三天在门诊,只有科室主任副主任例外,每周出门诊一天。但尉迟昀靖手术排得太满,科室主任就说:“不要给小尉迟排少点门诊,周四上午出门诊。”这待遇堪比科室主任了,科室倒没人说闲话,毕竟手术比门诊累。
最初,大多数同事心里是犯嘀咕的,但是后来时间长了,大家互相了解了,尉迟昀靖除了沉默寡言,洁癖让人讨厌之外,客气里带点疏离,大部分同事都对他印象不错。他的手术任务比其他医生多,他技术确实精湛,眼见对病人细心。
医院虽然有复杂的人事关系,外科毕竟是个凭技术吃饭的地方,尤其脾气古怪的张主任又是个唯人才是举的老牌知识分子。只要技术好又勤奋好学,张主任就喜欢他。
灿烂的阳光普照,空气中弥漫着花香,盛放的风铃木、勒杜鹃、木棉……在微风中摇曳,为深城大街小巷增添了春色。海滨大道两边的宫粉紫荆已悄然绽放,车子行驶在马路上,仿佛走在开往春天的花路上。
童璘和华筠延回到星航华府小区门口,竟然看见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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