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觉得心里沉甸甸的,胸口仿佛被什么压着,憋得难受。
她终于体会到“距离产生美”、“相见好同住难”的滋味,同住屋檐下,一丁点小摩擦都会将两人的缺点暴露无遗。
也许,她的性格同居都不适合,更别说结婚了。
平时江太后日催夜催她早点带尉迟昀靖回去给他们见见,一套套催婚话术听到耳朵都要起茧了。每当亲戚嫁女,她总说:“比你小都结婚了,你们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江太后要是见到尉迟昀靖,指不定当扬就五花大绑把他们给绑到民政局。
想到这,童璘脑海里迅速盘旋起上个月堂哥婚宴的画面。
童璘并不想来吃这顿喜酒,但耐不住江太后的软磨硬泡。同桌的七大姑八大姨家长里短,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们家里那点破事,噼里啪啦一顿数落自家儿媳妇。
童璘听着只觉聒噪,她低头刷手机看新闻,没想到话题转到她身上,七嘴八舌地PUA她。有个年长她几岁的大姐阴阳怪气道:“谈了10年都不结婚,那个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关你屁事?童璘不以为意,可大姐却越说越兴奋。
童璘抬头望着,目光噙着极淡的笑意,轻挑唇角,嬉皮笑脸地说:“你老公娶了你五年,没证明他是好人,却证明了你有眼无珠,遇人不淑。”语毕,随即露出了同情的神色。
见到对方气得怒目圆睁,破口大骂:“好心当成驴肝肺,我也是为你好,好心提醒你别傻傻的被渣男骗财骗色,恋爱脑活该被骗!”
那真的谢谢你哟!童璘得意地挑眉,笑得有点坏。她淬毒的嘴专治“嘴上没把门儿”的人。自己生活一地鸡毛,还在她面前说三道四。
江瑞雪听了一脸无语地望着她,眼底充满了失望,也开始怀疑尉迟昀靖是否真诚实意待她,人云亦云:“他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博士就能上天了。要是没心跟你结婚的,就早分手别耽误你。”
特别亲戚抱着孙子在他们面前自豪地炫耀,江太厚渴望抱外孙的心情估计已经达到巅峰了。
童璘深深地叹了口气。只要一想到结婚后,两人和两个家庭捆绑一起,她心里就想打退堂鼓。
这些年,她走的是和别人一样的成长之路,却步步不同。她目标坚定,心无旁骛地一步步都走着自己计划好的路,她日子过得充实又快乐。
一旦走进婚姻,生孩子是她绕不开的人生命题。生了孩子就无法平衡事业与家庭,她的人生规划,她的理想终将变成泡影。
漫漫人生路,走得对,才能走得远。
自从她得奖后,越来越多业界人士,逐渐把她和李旻宇这样30岁之前成名的建筑师放在一起比较,把她评为“拼命女魔”。
慕名而来找她设计的公司比以往多了一倍,虽然建筑业持续低迷,但她依旧谨慎选择项目。
作为合伙人看项目利润,带着团队努力竞标有意义的大项目,能让他们更大发挥才能的项目。作为建筑师,她更看重项目的挑战性,专注于设计。
这晚,童璘睡得很不安稳,又做了噩梦。在梦里,自己回到庄家,姐弟玩躲猫猫,她把庄盛杰弄丢了,被庄雄举着竹棒毒打了一顿,“早知你那么反骨,就不该生你。”
童璘身上鲜血淋漓,遍布着无数个伤口。她在极度的恐惧中,忍着疼痛,愤怒地冲着庄雄大吼:“就因为我是女孩,你不爱我,为什么要生我!你干脆打死我算了。”
梦呓声音却十分清晰。吵醒了浅眠的尉迟昀靖看了眼在睡梦中的童璘,满脸痛苦,连忙抱住她,“做噩梦了?”
童璘从噩梦中彻底醒了过来,恍惚了瞬间,想了想刚才的梦境,大抵知道自己为什么害怕生孩子。
有人说,原生家庭带来的影响,终其一生都在治愈。
童璘是一个被原生家庭伤害得遍体鳞伤的人,不幸的童年如刀入骨,是她一生挥之不去的阴影,一生难平。她慢慢学会自我强大,与自己和解让受伤的心灵慢慢自愈。但内心深处,她仍然找不到安全感,害怕被最亲的人抛弃。
她沉默未语,转了个身侧蜷成一团继续睡。
尉迟昀靖也动了,却是把她更紧地揽进怀里,头埋在她发间,半晌才嘟囔了一句:“睡吧。”
凌晨三点多,尉迟昀靖被急诊科一个电话叫回医院,一个IT男在公司加班中发生脑卒中,让他回去做手术。
童璘被河边广扬舞音乐吵醒,她起床收拾了自己物品,神清气爽地拉着行李箱从房间走出来,她搪塞爷爷奶奶一个出差的谎言,就搬离圣和堂。
她启车前,给尉迟昀靖发了微信留言:【我搬回家了。】
正在准备开会资料的尉迟昀靖快速回复:【好】
他们一个比一个忙,每一天都像旋转的陀螺一样,连续一个星期未见一面,连一条微信都没有。
童璘收到了华筠延发来的抖音视频,一群患者家属到圣和堂闹事,要求赔偿。
她震惊极了,反复看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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