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心情跌宕起伏,所以出现了幻觉吗?
将这件事记在心中,雨师延从地板上拾起雨古所用的长剑,放在手中掂量一二。
这剑并不算什么神兵利器,却也应该是位于宗武大陆,熙岘国地域边陲的雨家能找来的最好的武器。
雨师延将剑拿在手中,之前那些人身上的钝器还不如雨师延的拳头,难得找到一把武器勉强够他使用。
修炼血罗魔网越发精通后,自己就放弃了使用那些还需要随身蕴养的破铜烂铁,转而在对战中操控敌人身体内的气血,凝聚成各类武器供自己随拿随取,待不需要之时也方便叫它们无影无踪。
只是武徒的境界,体内的功力还不足以自己强行将他人体内的血液凝聚成具有杀伤力的兵刃,不过精打细算的用来增强自己的手臂力量倒是绰绰有余。
雨师延承认,他这偶然起意,也有用雨古的剑夺走燕月娘的生命更加有趣的缘故。
提着剑,雨师延沿着可以看见庭中景观的走廊一户户寻找着燕月娘的踪迹。
凡雨师延经过的门户都被他用剑劈开,几声慌乱的尖叫后,只有雨师延和手中流淌着热血的长剑从其中走出。
或许有人趁雨师延还没来访就已逃离,但他不在乎。
一扇扇门后的烛火吹灭,雨师延推开了一扇明显用料更好的香木大门,脂粉气扑面而来。
一女子正坐在镜台前梳妆,任由窗外风吹雨打,狼哭鬼嚎。
雨师延看着那道背影,心底无限的黑暗泛起点点涟漪。
燕月娘。前生雨师延二十六岁前的梦魇,这个女人聪慧又无情,靠着一张美丽的面庞和伪装的体贴善良嫁入雨家,又在诞下魔胎和除去雨师延再也无后的风言风语中依旧牢牢把持着雨家主母的位置,甚至就连雨族族人也无法质疑她是否失贞……
在夜色笼罩的沉默里,雨师延忍不住开口问道:
“夫人,下人死的死,散的散,你,还不打算逃吗?”
“为何要逃?”
燕月娘不紧不慢的打理自己的一头乌发,并不在意上门恶客的身份。
“别后嘈杂长,庭前哀聒忙。夫婿必零落,贱妾何聊生。”
“何必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呢,夫人。”雨师延低笑两声,“既然你死到临头都不打算诚实一些,就让我来替你说吧。”
“夫人没有离开的原因,有三个。”
燕月娘的身形一顿,调整了一下坐姿,从铜镜里看见了身后人的一头白发,平静地说:“愿闻其详。”
“第一,失去雨家的庇佑后,习惯了指使他人和如今生活的你会生不如死;第二,我能来到这里,就代表整个雨关城内都是不安全的,而雨关城距离其他边陲小城,多少也要在路上受尽风雨,你做不到;第三,灭门之祸,祸定及三族,从你知道这件事起开始往外跑,也跑不出这个雨关城,你跑不掉!”雨师延一步一步向前,直到和燕月娘并肩,用剑挑起燕月娘的下巴,逼迫自己曾经的梦魇直视自己。
燕月娘和雨师延的长相不说有几成相似,只能说截然不同。燕月娘面若桃李,头发如墨瀑顺直,细眉月眼;反观雨师延,眉眼积雪,堆堆叠叠,肤色苍白,无论从五官还是体态上来看,分明就是两个陌生人。
实际上也正是如此,他们俩,就是这个世界上最陌生的熟人!灭族之夜,是前世的雨师延人生中唯一一次能看见这个女人的时候,今夜的这扬言语交锋,也是前世今生两辈子加起来母子间唯一的交谈!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延儿。”燕月娘垂目,多少风情皆在她略带哀愁的眉眼里。
可站在她身侧的人并不能欣赏这份人妇哀柔,剑稳稳当当的抵着她的下巴,红瞳里只有杀意。
“装模作样的女人,不过我现在心情好。你回答我一个问题,我给你一个痛快。”雨师延表情冷漠,“很划算,不是吗?”
燕月娘表情略带一二挣扎,最后还是恢复了平静,“我知道我无法偿还你的恨,我不求抛弃夫君独活,但若能解答我儿的疑惑,也算了却一二遗憾。”
燕月娘的变脸很精彩,话术更加精彩,只是心思早就飘到哪条江上的雨师延并没有分出心神来欣赏这一幕,只见雨师延面露难色,有些迟疑的问道:
“今夕是何年何月何日?”
燕月娘表情讶然。
又有谁能想到自己死前被人追求的答案,居然是如今的年月呢。
……
宗武大陆,朝历三百八十年,二月十四。
雨师延坐在雨家最高的房屋的屋顶,在雨后的清新空气里眺望。
日出东方,天色一角由黑转橙,顷刻间朝霞漫天。
院中血色,层层叠叠片片点点,一夜里落血如梅。
早应热闹起的城市反常的安静了,安静得雨师延心旷神怡,他本就厌恶这天地间的一切,还是随那个男人才喜欢上了草木无邪。
“哼。”
雨师延本以为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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