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这个小院儿里只有他一个人住。
当初之所以买下这个院子,也是因为他手里的银两也只够买这样一座院子。
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李叔劝他何苦出来受罪,回去给老爷磕两个头认个错就完了,父子俩哪里还有隔夜仇。
但是他总觉得原谅了父亲就是对母亲的背叛,他忘不了母亲临终前看着他那双含泪的眼睛。
母亲临死前都在呢喃,“子衿,你相信娘,娘做不出那种心狠之事。”
当时只有七岁的罗子衿哭着抱着母亲,大喊着“娘,我相信你,我相信你啊!”
可是,罗子衿相信母亲又有什么用,父亲还不是只信朱姨娘的话,认定了她是喝了母亲熬得汤才会小产。
原本就心高气傲的母亲,在爱人背叛以及含冤蒙屈的双重打击下没多久便撒手人寰了。
再没有人会亲手为他烹制美味的佳肴了,再没有人会在天冷时为他加衣了。
母亲走后,罗子衿仿佛一夜长大,再也不是之前会为了一点小事就闹情绪的孩子了。
随着父亲的官越做越大,随着朱姨娘在家里的地位越来越高,罗子衿也知道,这个家已经容不下他了。
有一次朱姨娘所生的妹妹提起她之前还有一个未出生的哥哥或者姐姐时,父亲忿忿地说道“若不是那贱妇心狠,这个孩子也该有十岁了。”
罗子衿将手中的茶盏重重一摔,“我娘说了,这事不是她做的,还请您再莫这样污蔑她。”
父亲气得要过来扇他,朱姨娘假意阻拦,“老爷快别动怒,哥儿当时还小呢,他一个孩子能知道什么,也不过是听姐姐说的而已,老爷千万别怪到哥儿身上啊。”
罗子衿冷冷地将家里的人环顾了一遍,“人头三尺有神灵,我相信老天爷都在上面看着呢。
这样龌龊的事情到底是谁做的谁心里有数。
善恶终有报,不过是没到时候而已。”
罗子衿这一番话说的朱姨娘瞬间泪如雨下,“我把哥儿当自己亲生骨肉一般,没想到哥儿却这样看待我。
这种事情能是我做的吗?
这天底下哪里有能害自己亲生骨肉的人?
我是那等猪狗不如的畜生吗?”
罗子衿好笑地看着她做戏,冷笑一声,“姨娘说得好,猪狗不如的畜生,对,能做下这等事的人就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朱姨娘心中暗恨,但也只能继续哭道:“老爷别怨哥儿,要怨就怨我吧,是我没本事保住咱们的孩子,是他福气不够,不能做咱们家的孩子啊……”
别看朱姨娘已经徐娘半老,但是风韵犹存,娇滴滴地抱着崔老爷的胳膊哭个不停。
崔老爷怒道:“逆子,还不给你姨娘道歉?”
罗子衿挺直身板,朗声说道:“我做错了什么要与她道歉?
若真有人要道歉,也该是她去我母亲的坟前给她磕头认错才是。”
崔老爷怒不可遏地过来就要踹他,罗子衿一闪身,躲了过去,倒让崔老爷踹了个空,怒气越发大了。
“小畜生,你今日要是不肯认错就给我滚出去!”
罗子衿冷冷一笑,“这个家我早就不想待了。”
说完也不等崔老爷说话,大踏步地就离开了崔府,就连自己的衣裳都没有带一件出来。
后来李叔找到了他,让他回去给父亲道歉,他不肯。
罗子衿说道:“母亲走了以后,那里就再不是我的家了。
以前我年纪尚小,出来也无自己谋生的能力,如今我也十六岁了,有手有脚,又读过书,我不信我在这世上活不下来。”
李叔见劝不动他,这才将他日常穿得用得一些东西带出府来,又陪着他用手里攒下的那点钱买了这个小院,才放心看他住了进去。
罗子衿后来果真靠着自己,在县衙谋了份代笔的差事。
结果曹县令慧眼识珠,看出了他并非等闲之辈,为他写了封推荐信,入了当朝大儒鸿飞门下。
仅仅两年时间,罗子衿就考取了功名,顺利入了仕,又回到曹县令手下做了县尉。
从此世人只知罗子衿,无人再识崔大郎。
罗子衿独自一人生活已有五年,他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这样独来独往的日子。
可是今天在招财食肆,当他脑海中浮现出白发苍苍的阮蓝为自己洗手作汤羹的情景时,他才惊觉,原来自己也想有个人携手相伴余生了。
而这个人,正是阮东家。
罗子衿没有点灯,他静静地在黑暗中坐着,想了很久很久。
说实话,对于阮蓝,他其实算不得了解,虽然两人在一起谈笑风生,好像已经很是熟稔,但他只知道她是从河东来京的外地人,经营着一家食肆,其他的一概不知,甚至连她的年龄都不知道。
他知道这个阮蓝并不简单,她身上有很多的秘密。
她为什么只有晚上才会出现在食肆?
她的食肆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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