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心听了不禁失笑。
“我笑妈妈舍近求远,能救你儿子的人可不就在你跟前?”
张婆子眼泪立马停了:“姑娘说的是哪个?”
慧心道:“我说的自然是大娘子。”
又慢慢跟她解释:“你想啊,大娘子跟李家三郎是自小的朋友,李家三郎是什么人?
上到官府衙门,下到市井三教九流,人家哪里没人?
妈妈你是守着金佛还出去要饭哩!”
一番话说得张婆子醍醐灌顶。
冲着慧心连连作揖:“阿弥陀佛,姑娘,你真是救苦救难的菩萨娘子!”
说罢,脚不沾地去找江棉棉。
慧心扑哧一笑,冲着她的背影喊道:“妈妈慢些,金佛又跑不了!”
张婆子一路小跑脚步带风,到了修竹院门口方才放慢了步子。
刚才还满心希望,这会儿心里倒有些打鼓。
以前她是怎么对江棉棉的她自己心里有数,这番又去求人家救命,也不知江棉棉能不能答应。
张婆子只张旺财一个儿子,为了儿子她也顾不得许多了。
进了院子,见成碧在廊下浇花。
张婆子打起笑脸,道:“成碧姑娘,大娘子在屋里呢吗?”
成碧见她今日竟然称呼自己姑娘,便知大有文章。
眼皮抬了抬,语带暗讽道:“辛苦妈妈问候,娘子在呢!”
“我,老奴去给娘子请安!”
不等成碧通报,张婆子三步两步进了江棉棉的屋子。
“这老货,怎么不等通传?越老越没规矩!”
成碧见她这样进去,一边小声埋怨着,一边也赶紧跟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见张婆子已经哭着跪在了江棉棉跟前。
“大娘子,求求你救救我那不成器的儿子,以前都是老奴不是人,老奴给你赔罪!”
说罢,竟自己张开两手,左右开弓,啪啪自打耳光。
成碧一下子愣住了,不知今日这老货唱的又是哪一出。
江棉棉正坐在窗边看账本子,张婆子一进来就这般,她也愣了愣。
眼看着张婆子一张脸都红肿了,江棉棉才慢条斯理开了口:“张妈妈有话就说,这是做甚?”
张婆子又打了七八下,方才呜呜咽咽将事情说了。
最后不忘提醒江棉棉:“求娘子请李家三郎救救我儿,来世老奴愿为娘子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说罢,又砰砰磕了几个响头。
江棉棉听张婆子讲她儿子的事,心里就想到了这应该是李昂的手笔。
暗赞这事儿来的还真是时候儿。
江棉棉心里高兴,面上却不动声色。
张婆子心里发慌,真怕她拒绝自己。
哪知却听江棉棉道:“张妈妈,听你的意思,你儿子也是失手,倒也不至于以命抵命。”
张婆子没想到江棉棉竟是第一个说这样公道话的人。
一个劲儿地磕头:“娘子英明,娘子英明。
只可惜我家小子那些朋友,平时吃吃喝喝,到了关键时候竟没人愿意出来作证。”
江棉棉心里冷哼,怕是李昂早就买通了那些人。
就连苦主出尔反尔恐怕也是李昂使人授意的。
这一点江棉棉还真没猜错。
被张旺财失手打死的人原也是个地痞流氓,平日里就经常偷鸡摸狗。
他家里父亲早逝,只有一个哥哥带着瞎眼老娘过日子。
那人非但不接济家里照顾老娘,反经常回去跟老娘要钱,若不给钱就打。
他哥哥恨不得他死在外面不回来。
想不到这人竟真死在了外面,他哥哥跟老娘也不甚悲伤。
在扬的人做了中人,作主赔那人家里五十两就算完事儿。
哪知到了当天晚上,他家里来了一个陌生人。
那人要他们去衙门告状,让张旺财抵命或者坐牢,说是告了再给一百两。
他哥哥原不想多生事端,那人又许诺给他老娘治眼。
于是这才有了后来的事。
自然,那去让他们告状的就是李昂安排的人。
江棉棉这头答应了张婆子,但有一个条件。
张婆子一听她愿意帮忙,无有不应的。
江棉棉道:“条件就是要你帮我作个证。”
张婆子一愣,她能帮江棉棉作什么证?
江棉棉看她一脸不解,道:“很快你就知道我要你做什么了。
你先帮我做了这件事,我自然保你儿子无事。”
张婆子虽仍有不解,但还是千恩万谢答应了。
只要能救儿子一命,她连命都豁得出去,作个证算啥!
打发了张婆子,江棉棉一心等着郑氏那边的动静。
日近黄昏,高宏轩找的给那些个古董字画估价的人回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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