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绯闻言垂下了头,好半晌才抬起头来闷闷不乐道:“云舟是不是讨厌我了?我们以前都是一起睡的。”
这个可怜巴巴的样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漂亮的眼睛蒙上一层水汽,看的人心都要化了。
看的沈云舟心里泛起一阵涟漪,叫人根本生不出拒绝的心思。当即摆摆手,支支吾吾解释道:“我没有讨厌你,就是上次...我冒犯了你,我以为你躲着我,不想再见我了。”
阿绯霎时眼睛一亮,三步并两步就拉着他坐在床榻上,诚恳道:“绝对没有,当时迫不得已闭关了,没有事先告诉你。总之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一定不这样了,你一声不吭的走了我还道是我哪里照顾不周了。”
沈云舟一直以为阿绯是因为他的失礼才刻意躲着他,之后也只想要忙起来忘掉这种尴尬的事情,没想到阿绯只是闭关了。
阿绯见他半晌不说话,脑袋又耷拉下去,作势就要起身,淡淡道:“云舟为难的话,我也可以去睡桌子的,没关系的,小是小了点...”
“我不是那个意思。”沈云舟率先躺在榻上,整个后背都贴在墙上了,拍了拍空出了大半张床榻。道:“是我小人之心了,这床虽小挤一挤也能睡的,委屈你了。”
闻言,阿绯才展颜一笑,侧躺了下来。道:“不委屈,睡哪里都是睡。”
两人面对面的躺着,沈云舟虽然极力的想要少占一点地方,但是床实在太小了。阿绯又很是高大,中间即便是还空出了一小条缝隙,手脚还是不可避免的会触碰在一起。
闭上眼睛躺了半晌,始终无法入睡。本来忙活了一夜沈云舟累得够呛,只是在阿绯给他渡了一些鬼气后他整个人仿佛重新注入了活力,现在精神抖擞的能再渡个千八百只鬼。
睡不着索性就不睡了,一睁眼就看见阿绯身子微微蜷缩着,枕着一只手睡着了。双眼紧闭,长而浓密的睫毛投下一层阴影,嘴角微微上翘极为放松,看起来乖乖的与平时完全不一样。
许是察觉到了沈云舟的目光,阿绯微微睁开眼睛,道:“怎么了吗?”
沈云舟没想到阿绯敏锐至此,偷偷看几眼都被发现了,如同偷东西被当扬抓包了一样。轻咳一声掩饰尴尬,旋即目光如常道:“我睡不着。”
阿绯“啊”了一声,不确定道:“一宿没睡不困吗?那我点炉安息香,助眠效果很不错。”
说着,阿绯就当真转过身去不知道从哪刨出了一只小小的香炉,今日的安息香味道与之前闻过的有细微的不同,更浓郁了几分。
沈云舟叹道:“本来是很累的,这里一丝灵气也没有,幸好阿绯懂得转换气息之法。以前从未听说过鬼气还能变成灵气的,阿绯是怎么知道的?”
其实话问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了,也根本没有指望阿绯会回答。这种法子实在是有些神奇,若是传了出去,那道士们若抢不到灵气充沛之处的洞天福地,岂不是要一窝蜂的抓一些孤魂野鬼?那也太造孽了。
谁知阿绯倒是毫不迟疑的答了:“不是不能换,是得这只鬼自愿才行。若是这鬼不愿意,就算把他吸干了也无济于事的。”
这种说法倒是稀奇,听起来很玄乎细想之后又有些合理。正如灵气是道士的法力支柱一样,一个灵气充沛的地方都能引得人大打出手,谁都想在这种地方清修。可是僧多粥少,谁又会愿意将灵气拱手让人?
鬼气也是同理,甚至修炼的过程更为困难,自然是不可能主动说出这种方法的。
沈云舟笑道:“那照这么说,灵气也是可以转为鬼气的喽?”
阿绯伸出一只手,笑道:“试试?”
这手就摊在空中,像是在等着他主动覆上。沈云舟也没有犹豫,轻轻的伸手握了上去,试着引导自己体内那过于充盈的灵气往阿绯身体里去。
本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没想到灵气竟然真的缓缓流了过去。
灵气的不断流失让沈云舟重新感到了疲倦,不得不松开手,迷迷糊糊的打了个呵欠,困倦道:“阿绯,睡觉。”
阿绯微微握紧了手,浅笑道:“好。”
......
养足了精神,沈云舟感到神清气爽,简直是自打进入这沙漠以来睡的最安稳的一觉了。
说来这几日也是狼狈,要么是中暑昏昏沉沉需要照顾,要么就是被血影蛇追杀的四处逃窜,根本没能好好休息一下。
天色还早,亡魂们这个时候是不会出来的,沈云舟望着睡在外侧的阿绯,闭目沉睡的脸看起来更温柔了。
不想吵醒他,只好蹑手蹑脚地想翻身下床。为了避免动作太大,沈云舟轻轻侧过身伸出左手越过阿绯的身体,支起身子刚好按在了床的边缘。
心里默数:一、二、三。他尽可能的保持着距离以免压到阿绯,同时也是跨出左腿踩到了床边。
尽管已经事先把衣袖挽好了,动作已经非常小心了。翻到一半的时候还是出了意外,他忘记将半散着的发丝固定了。
当发丝一股脑的散落在阿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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