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深沉,星辉黯淡。
袁绍军帐内,却灯火通明,映照着众人的愁容。
今日阵前受挫,袁绍怒不可遏,而苏战一箭洞穿其马胸,更令他心生惊悸。
昨日袁绍得封氏密函,信中说封氏欲率领五百部曲攻取南城门,并于今夜献城。
袁绍心存疑虑,未敢轻信。
但他刚又收到封氏消息,说苏战得胜而回,在府衙大肆设宴,似有骄纵轻敌之态,那今夜封氏便会有极大的可乘之机。
于是,袁绍决意与封氏合谋,并约定今夜里应外合,届时封氏献门,袁绍则率军攻城,一举诛杀苏战。
此时此刻,袁绍与王匡二人正焦急等待消息。
蓦地,帐帘掀开,一个探马疾步而入。
“盟主,封氏已经得手。”
“邺城吊桥已降,城门洞开!”
“好!”袁绍闻之大喜,霍然起身,声音激动,“众将士随我入城!”
片刻之后。
袁绍与王匡率领大军出营,直奔邺城城前。
然而,城前却寂静无声,不见有人来接应。
见此情形,袁绍皱起眉头,心中的喜悦渐渐褪去,生出警惕与不安。
“为何不见封虚来迎?”
城前无人回应,气氛一时凝重。
一个自称封氏部曲的小将从城中奔出,沉声道:“盟主大人,苏战已经伏诛,家主封虚已在府衙静候,请盟主速速入城!”
王匡闻言大喜过望,急忙催促道:“盟主,大势已定,我等速速入城吧。”
袁绍心存疑虑,惊疑不定,并没有被这个令人振奋的消息冲昏头脑。
“封虚第一次在信中明明提到,他若是得手,会亲自出城来迎。”
“如今不见其人,难道其中有诈?”
一念及此,袁绍果断下令,“蒋义渠,淳于琼!”
“我命你二人领三千兵马入城,探听虚实。”
“末将遵命!”
蒋义渠和淳于琼领命而去,率军浩浩荡荡冲入城中。
来到内城,依旧无人接应。
“封虚何在?”蒋义渠朝着内城城头沉声问道。
城上蓦地传来一声冷哼,“封虚已死!”
“尔等速速下马投降吧!”
蒋义渠与淳于琼闻言心头巨震,循声望去,赫然发现一道熟悉身影,不由惊呼出声。
“公孙瓒!”
就在此时,内城上无数箭矢射来,铺天盖地,密如雨下。
蒋义渠与淳于琼所领人马瞬间死伤惨重。
“糟糕,中计!”
二人面色凝重如铁,急忙朝城门方向回奔,试图突围而出。
然,在他们即将到达城门之际。
城门发出一声沉重的响声,忽然关闭,将他们死死困在其内。
城外,袁绍见状,心中顿时一沉,预感大事不妙。
西风猎猎,城内惨叫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如同地狱中的哀嚎,令人心悸。
过了许久,那痛苦的惨叫之声,才渐渐停止,陷入死一样的寂静。
袁绍的心中更加不安。
就在这时。
城头之上,公孙瓒昂然现身,仰天长啸,声震云霄:“袁绍,今日便是回报你辱我之仇!”
......
邺城府衙之内,酒宴依旧。
苏战神情自若,对城外战事恍若未闻,因为那更像是被编排好的剧本,尽在掌握之中。
此刻,他目光一一扫视士族的家主们,心中暗暗思忖:
“清河崔氏已如砧板上的鲶鱼,任由宰割。”
“甄氏老爷子被我的聘礼砸的还有点发懵。”
“唯有河间刘氏,尚未明确表态。”
刘氏家主眸光狡黠,正在思量被点名之时,如何搪塞,蓦地望见苏战锐利的目光,心中赫然一惊,忙举杯掩饰道:
“苏大人雄才大略,刘某敬佩不已!”
“如今汉室衰微,刘某舐为汉室宗亲,欲匡扶社稷,却有心而无力!”
“倘若我刘氏及冀州全族倾力支持,不知苏大人能否力挽天倾?”
苏战闻言,狭长的眸子微微眯住,心中暗道:“这刘氏心计颇深,似乎看出我有藐视汉室之心。”
“我若是不答,则显心虚,若是答了,又恐落人口实。”
荀彧也在此时,不自觉正襟危坐,侧耳倾听。
是否忠汉,正是他不肯效力苏战的心结所在。
儒家的忠恕之心、君臣秩序,在这个时代根深蒂固,尤其是在士族出身的才子身上更为显著,荀彧心中颇为好奇,苏战究竟会如何回应。
苏战沉吟片刻,沉声道:“圣人有云,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当今汉室积重难返,董卓祸乱朝纲,诸侯征伐割据,战乱将起。”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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