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像寻常人家的孩子。
农妇望着我肩膀微微溃烂的伤口,听着我游丝一般的气息,动了恻隐之心。
她想起了自己的儿子,多年前,儿子独自上山采药,不幸跌落悬崖,当扬丧命。
从此,夫妇二人相依为命。
她和老汉轻轻地将我抬进屋里,农妇赶紧为我清洗伤口,擦拭身体,换上洁净的衣物。
老汉略懂医术,虽然没有处理过箭伤,但家里的牲口有时会落入猎人的陷阱,被铁钩困住时,都是他用土法子治好的。
危行险招。虽人兽有别,但一通百通,且老汉也并非医无所出。
他常往来药铺,偶然得知箭伤疗法:“箭头嵌肉内,钳不出者,宜将解骨丸纳入伤口,伤口奇痒,箭头渐冒,撼动拔出,外用羊肾脂细嚼敷之。”
解骨丸一时难寻,老汉就用淘米水替代灌注创伤面,等过了一两日,伤口有发痒症状且箭头有所松动时,将嵌入的箭头慢慢取出,然后在创面敷贴草药,用以止血退热。
老汉今日下山还算有所收获。果蔬叫卖一空,干草药也被药铺的掌柜全盘收下,置换了羊肾脂粉,还捎带了几包伤愈药。
老汉匆匆往回赶,刚出药铺没走多远,就被人拦下。
那人戴着黑色的斗笠帽,帽檐压得很低,只看得到半张脸,他拿着一张人像画,厉声问道:“可见过此人?”
老汉一瞅,心里半颤。
画像中的小姑娘明眸皓齿,浅浅盈笑。这长相模样,可不是自己救回家的那位姑娘么?
老汉隐约觉得来者不善,极力地掩饰着内心的紧张和害怕,卑怯地答道:“回大人,小的没见过。”
“看仔细了!”那人不耐烦地加重了语气。
“真没见过。小的平日里很少出门…”老汉不敢抬头,生怕一不小心露了馅。
没等老汉把话说完,那人速速将画轴一卷,转身拂袖而去。
老汉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掂了掂背篓,篓里都是伤痛药,他加快了脚步往前走。
迎面走来两位年青公子。
“这位大叔,请问您见过这画像中的人吗?”一公子向老汉打听。
老汉看着小姑娘的画像,几分诧异,几分迟疑,他无法确定来者的意图,岂敢坦言。
“大叔,请您仔细瞧瞧。这是我走散的妹妹。”一公子面露焦虑之情。
“没见过呢。刚才你们不是来问过了吗?”老汉不解。
“您是说,刚才有人问过您?”年青公子追问,表情复杂。
“是的。就刚刚,一个戴着斗笠帽的公子。”老汉指着刚才那位公子的去向。
两位公子听罢,神情严肃地对视了一眼,匆匆行礼:“谢过大叔!”
两人健步如飞,朝那斗笠公子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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