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睛。
他又走进那大雾中,只不过再没有绑住他的线了。他停下了脚步,他依旧看不清这道路,但这一次,他没再往前走了,欣长的身影踉跄,似乎是早已支撑不住,骤地倒下,双膝及地,他认命地跪下了。双手无力地垂下,他低下了头,万籁无声,无尽的空间里只余他一人。
过了很久很久,他又睁开了眼,他躺在床上,眼前是寻常的屋顶。那一瞬间,他以为是梦境。但肌体的种种异样感都在告诉他,他切实地活着。他并未如自己所想那般果决,当机会再次出现时,他第一时间想的还是承弧,哪怕已是废人,即使心死,却还在挣扎。再次站起来,他依旧在雾里。
但雾气较以往变得稀薄了,他依稀能辨别方向。他顺着那路走去,踌躇,快步,奔跑,直到看见破晓的光。
路的尽头是悬崖,他没有停顿,纵身而下。下乘的风鼓起他的衣袂和散发,他坠落着,却感觉无比自由。风声呼啸,周围再无一丝雾气。他看见的只有天空,湛蓝的天空,他什么都想不到了,只觉得阳光照在身上,很暖,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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