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追风短篇小说集 章节目录 第10 章 芳华如梦(第2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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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石还记得除了那条已修了大坝的小河外，还有几个小河岔也是那时他经常去的，那时他和小琴偶遇过很多次。顺最近那个小河岔往上爬，也能到达大坝上面那一片松林，他记得那儿有很大一丛映山红……只不知这时节还有没有花在开。

    才到河岔口老石便迷惑了，小河仿佛忽然变小了，两岸的竹林已把小河捂了起来，河道都快消失了。要不是河口那几块大石他还记得，他还以为走错了地方………

    咦，进山的路呢，他仔细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小琴却只管在一旁咯咯咯笑个不停……

    笑够了方才细说：“自从修了公路后，人们大多只走公路了，大一点的路都铺上了水泥做了路面硬化，至于小路嘛，早没人走了。偶尔有几个人过，不久草就长起来了，早把路封了，你要走，就只有用柴刀再把路割出来吧………”

    老石不甘心，左砍右劈起来，因为他还想重温那些过去的感觉。

    只是路面已不再那般柔软而光滑了，润润的有些粘脚那种………

    ………

    到底老石花了多少时间，砍了多少树技，又割了多少的山茅草，还有就是出了多少的汗水………他已记不清了，短短的一里路让他觉得仿佛经过了千山万水………手臂上有很多草叶的割痕，有的已割破了皮肉………每当这时，小琴总是心疼地拉过手去，用口吸去污血………嘿嘿嘿，这老皮肉到底不敌硬草叶呀。老石憨憨地笑，还如少时那般的傻笑。小琴总是很迷他那种傻傻的笑，还如当年………

    终于来到了那一片松林，只是那一株大映山红却已不见，原本的位置上有一个大坑，边沿已不太明显，可能已经过很多年了………还好，在坑的边缘，可能是残根还没有挖尽吧，又有几根小枝条又长了出来，又开放了几朵，有些娇弱，在山风中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老石发了好久的呆。

    “你去城里的十个年头后，那裸树被城里人买去了，挖走那天，我站在那儿伤心了好久，你懂的。我们第一次忘情地亲吻便在这儿，我每年都会来几次，它到底没挺住啊。后来出了嫩苗，我高兴得不得了，那花儿到底懂人的心思，遂了人愿呢。”小琴仿佛在说给老石听，又仿佛是在对花儿诉说，或者告白给岁月………

    …………

    小琴用手抓了松针，铺了两个位置，就在花的旁边。她先坐下，用手拍了拍旁边那个位置。当老石坐下后，她已微微闭了两眸，嘴唇微微嘟着……

    老石凑了过去，凑了过去……忽然他愣住了……在这么近的距离，小琴的肌肤什么时候巳不再变得水润了，也有轻微却清晰的颗粒感了，嘴唇略有干裂，颜色也已不再是那种明媚的充满张力与诱感的鲜红，有一些暗淡，气息也比那时粗重了好多，不再兰麝芬芳，口吐丁香了………

    自己有多久没有吻过小琴了呢，老实仔细地想，却半天也想不起。他有些想吻下去，却总也找不到那时的感觉。他拼命想把那种感觉找回来，却总也和现实联系不起来，他还要吻她嘛，他不该吻她嘛。是基于礼貌，还是基于情景，又或者是仪式感………可他要的激情呢，有没有丶有没有………该有，还是不该有。该有……是…否真的有………

    小琴依然闭了眼，她在期待，也在等待………期待了很多年的期待，等待了很多年的等待。

    他该吻下去呢，还是不吻………

    …………

    这一刻他很茫然，他不想骗自己，却必须骗她。

    沧海桑田到底没有放过他的………小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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