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曦和侧身避过,灰袍老者手腕一拧,长刀迅速由直劈转为横斩,来势汹汹,刀锋呼啸,大有要将慕云曦和腰斩的趋势。
慕云曦和指尖一划,腰侧一枚玉牌金光暗涌,由玉化金,挡了刀锋一瞬,
她抓住机会,足尖一点,迅速向后翻身腾空而起,落在一旁的屋檐上。
但老者亦是飞身而起,改劈为刺,如影随形,步步紧逼,那刀尖仿佛粘在她身前。
慕云曦和心中暗恼。她的很多术法并不适合应对生人,尤其是这种真元充沛的武林高手。
但她也并非没有一击必杀之法。信阳将军墓中吸纳的草木生气蕴含着一缕幽冥死气。
慕云曦和早已经将其分离出,只不过以此伤人性命有失天和,会生业障。
但眼下这老匹夫咄咄逼人,顾不得这么多了。一缕幽冥死气已凝在指尖,正待发出。
忽然身前白影一闪,“铿锵”一声,刀剑相击的声音响起。
熟悉的莲香笼罩周身,谢意揽住慕云曦和的腰,两人旋身飞跃到小巷另一侧的屋顶上。
灰袍老者却好似被雷劈了一般,愣愣在了原地,与他们隔着巷道相对而立。
谢意刚一落地,未及抿唇,便吐出了一口血。
慕云曦和急忙扶住他:“你怎么样?”
余光瞥到灰袍老者脚步一动,似要向他们靠近。
慕云曦和眸光泛红,错身挡在谢意身前,喝道:“老匹夫,你想怎么样?”
谢意伸手拦住了她,抹去唇角鲜血,抬头对身前的老者道:“江叔,没想到你还未退隐。”
江成海脸上的情绪复杂难言,“大公子,今日是我错手伤你,夫人与公爷都对我有恩,我也难做。这些年过去了,公爷已渐渐不问朝中事,他虽然不说,但想必是盼着您回去的。”
谢意默然不语,江成海嘴唇嗫嚅还想说些陪什么,地上的靖阳公世子谢庸幽幽转醒,一睁眼便看见高处这几人相对而立。
他挣扎着坐起身,指着慕云曦和斥道:“还不快把那个女贼拿下!”
谢意听见他的喝骂,侧过头,居高临下,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谢庸看见谢意的刹那,如活见了鬼,以手撑地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道:“谢……谢意……你怎么还活着?”
“我不该活着吗?我的弟弟。”
谢意的语气犹如寒冰冻结,听起来没多少起伏,却让人心中发寒。
“你……你……”
还没等谢庸说出个所以然,江成海已经飞身落下去,提着他的领子把人带走了。
谢意揽着慕云曦和落回地面,轻轻放开。
“成衿,你怎么样了?”
谢意淡淡一笑,若无其事将软剑缠回腰间,“曦和放心,我幼时蒙江叔指点过两年武艺,对他的真气走势与出刀方式十分熟悉。这才能四两拨千斤,以巧化力。”
慕云曦和还想多问些,只听远处有人喊道:“小姐!”
樱桃和妙容跑到慕云曦和身前,看到地上一片狼藉,有些惊讶。
“你们来得正好。”慕云曦和抛过去一枚玉佩,对妙蓉道:“拿着它去兴业坊李府找李成,顺便把墙角站着的那位姑娘一起送过去。”
“樱桃,你去找两个人,用担架将地上躺着的姑娘抬到医馆,动作要轻。”
“是。”
慕云曦和将事情安排完,转身看向谢意,“你怎么会来?”
“樱桃她们都已经回府了,就你还不知道回家。”谢意眼中笑意晏晏,“我来接你回家。”
夕阳的暖光如同轻纱,披在谢意的青丝与白袍上,勾勒出一圈浅浅金芒。
慕云曦和还在呆愣,谢意自然而然牵起她的手,十指紧扣,“走吧,菜还在锅里温着。”
斜阳向晚,漫天绯红,小巷深深,地上的青石板反射着潋滟金光,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
清晨,慕云曦和修炼完毕,坐在窗边吃着莲花酥,指点着樱桃画符。
有下人来报:“姑娘,府外有位公子求见。”
慕云接和用素绢帕擦了擦指尖,伸手接过下人呈上的拜贴和礼单。
“是李成。”慕云曦和并不意外,起身随手整理了一下衣摆,走向正厅,吩咐道:“请他进来吧。”
“是。”
妙蓉添上两杯茶水,说道:“听闻这位李大人乃是当朝李太师的门生,进士出身,现任大理寺司值,为人倒是和善有礼。”
“是啊。”樱桃道,“昨日我们将杜姑娘送过去时,他便再三言谢,还说要亲自登门拜谢小姐,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慕云曦和淡淡一笑,“你们打听得倒是仔细。”
“乔姑娘,别来无恙。”李成穿一袭藏青色直裰,从从容容迈进正厅,对慕云曦和拱手行了一礼。
身后的小厮将两担东西放在一旁。
“李公子,有礼了。”慕云曦和起身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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