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霄彻底释放自己,沉沉入睡了。
苏甜身上只裹了一层床布,被两个丫鬟抬到乌嬷嬷面前。
“哗……”
又一盆凉水浇下来。
苏甜费力地睁了睁眼,很快又闭上了,她头昏脑涨,眼皮像被糨糊粘住了。
乌嬷嬷粗鲁地踢了苏甜一脚,见她没反应,这才意识到不对。
乌嬷嬷伸手试试苏甜的额头,滚烫滚烫的,发着高烧。
苏甜烧得小脸酡红,柳眉紧皱,嘴里喃喃说着胡话。
漠北是大瀚国的地盘,边疆和中原贸易往来,语言交流,文化互通。
苏甜的话,在扬的人都能听懂,她反复提到“回家”两个字,带着哀哀的乞求。
小丫鬟阿茹,看着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女孩遭罪,于心不忍。
阿茹试探着问:“掌事,她病得不轻,要不要给她请大夫?”
乌嬷嬷不悦地瞅了阿茹一眼:“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同情心泛滥。生死有命,她自个儿身子骨弱,怪不得别人。”
阿茹叹口气:“好歹是条人命啊,不管怎么说,她解了世子的毒……”
“掌嘴!”乌嬷嬷抡起胳膊,“啪”一耳光,狠狠地抽在阿茹嘴上,
“死丫头,谁说世子中毒了,世子一直好好的。再乱嚷一个字,割了你的舌头!”
阿茹噤若寒蝉,心想,世子中毒的秘密不能让外人知道,这内地女孩凶多吉少。
乌嬷嬷冷漠地挥挥手,“别让她死在这里,沾晦气,扔野外喂狼祖宗吧。”
年长一点的丫鬟阿彩嗤笑:中原弱鸡,才一晚上就累得半死不活。
世子洁身自爱,若非神志不清,岂会被这贱女人占了便宜。
话说回来,能和漠北最英俊最勇猛的男人睡一夜,死也值了。
苏甜用残存的意识,强撑着呼喊“救命”,她微弱的声音飘散在风里,消失不见。
在这漠北草原,异地他乡,没人理睬她一个孤零零的外地人。
漠北王妃正在外面,虔诚地焚香顶礼,拜谢长生天护佑她儿子转危为安。
她却丝毫不感激,真正救了她儿子性命的人。
她眼睛的余光瞥见被抬走的苏甜,她视若无睹。
病好了,药就没用了,留着碍事,不如扔了。
她做事狠绝,滴水不漏,她已经下了封口令,任何影响世子名声与前途的不利因素,她都会处理得干干净净。
经过拓拔霄的穹庐时,苏甜的神经绷紧了,一个字也不敢喊,她怕极了里面的恶魔男人。
拓拔霄陷入最深沉的梦里。
梦里有个柔美的女孩,被他压在身下,雪肌玉肤,嘤嘤哭泣……
病弱的苏甜无依无靠,被无情地扔到了荒郊野外。
她还活着,就被当作了死人处理。
她没穿衣服,只有一层湿淋淋的床布勉强遮体,赤着脚,在本就高烧畏寒,需要加盖厚被褥的情况下。
她冷,很冷……
冷得牙齿打战,冷得全身发抖如筛糠,似乎从骨头缝里往外渗寒气,血液也快凝固了。
漠北的大风像锋利的刀子,一刀刀割在她娇嫩的皮肤上,使她恍若经历凌迟酷刑。
她哪哪都痛,在每每将要痛得晕厥的时候,又被冻醒,周而复始,不断遭受摧残。
时间过得特别慢,一天仿佛几十年那么长。
夜晚,漆黑一片,阴森可怖,远处传来野狼的嗥叫,令人毛骨悚然。
苏甜竟不觉得多害怕,与其遭受痛苦的折磨,慢慢等死,还不如快被狼咬断喉咙,早点解脱。
狼叫声越来越近……
苏甜脑海里最后留着的,是她和娘亲坐在屋檐下,晒着暖融融的太阳,一起刺绣,说说笑笑的温馨画面。
当苏甜再次醒来时,置身在一间整洁的小木屋里,淡淡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
她恍惚以为自己已死,置身幻境。
这时,一个清隽俊逸,面如冠玉的白衣男子推门进来。
他气质超然安宁,在灿烂的朝阳中,他周身笼罩着一层金色的神圣的光芒,犹如天上的谪仙降临尘世间。
苏甜一眼万年,多年以后,仍把浥清尘视为救苦救难的神仙。
“姑娘,你醒了。”浥清尘的笑容淡雅如莲,若有若无。
他手指白皙修长,端着一碗药,似乎算准了她什么时候会醒。
“公子……您救了我?”苏甜嗓音干涩,挣扎着要坐起来致谢,却毫无气力。
“躺好别动,你病得厉害,尚需休息几日。”浥清尘声音清越,如山涧泉水流淌,悦耳动听。
他三天前采药时,遇见了被冻僵,奄奄一息的女孩,把她背回来抢救。
饶是他医术高超,才保住了她的命。
换了别的大夫,只怕她已含恨而终了。
女孩一直陷入噩梦中,惊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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