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叶一溜小跑,迫不及待地把刑具胡杨木板请了出来。
这胡杨板是特制的,坚硬如铁,用了好几年,已经包浆了,溜光滑。
它的表面呈现暗红色,不知道沾染了多少丫鬟的鲜血。
“你俩谁先来?”乌嬷嬷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地问。
“先打我。”阿茹大义凛然。
阿茹怜惜苏甜身子弱,心想:行刑者打完自己就累了,再打苏甜力道会小些,苏甜能少受些罪,毕竟她受的罪已经够多了。
苏甜也是这么想的,阿茹好心帮自己,她是被自己连累的。
“我先来。”苏甜上前一步,手心向上,做好了准备。
阿叶走到苏甜面前,晃着木板讥讽。
“啧啧,中原弱鸡,就你还逞能呢,等下爪子被打断了,别怪本姑娘劲儿大。”
苏甜吓得手抖,浑身绷紧了弦。
她一双绣花的巧手,生得十分漂亮,养得白皙光滑,十指纤柔细长,娇嫩如春笋尖。
阿茹于心不忍,这么完美无瑕的手,碰一下都不舍得,二十板打下去,还不得废了。
阿茹咬了咬牙,豁出去道:“掌事,都是奴婢的错,与苏姑娘无关,奴婢愿意替苏姑娘领二十手板。”
乌嬷嬷皱眉,阿茹来府里三四年了,论勤快能干数得着她,就是脑袋缺根筋。
其他丫鬟是见不得别人好,阿茹是见不得别人不好,总想尽力帮一把,不管有没有人念她的好。
乌嬷嬷治下严苛,她认为丫鬟之间一旦有了人情味,就难管理了。她们互相排挤与竞争,不团结,更容易拿捏,各个击破。
乌嬷嬷讨厌阿茹这个异类,数次破坏规矩,且屡教不改。
苏甜鼻子发酸,阿茹心眼太好了,是自己在这冰冷王府里感受到的,唯一的一方温暖。
苏甜俯身行礼:“掌事容禀,都怪奴婢不好,奴婢愿意领受所有惩罚,只求掌事放过阿茹姑娘。”
两人越是为对方着想,越衬得乌嬷嬷冷酷无情,她不耐烦地呵斥。
“俩蠢货,上赶着找死,这由不得你们选,再敢聒噪一句,各自的惩罚加倍。打!”
乌嬷嬷一声令下,阿叶高高抬起胳膊,重重落下胡杨木板,冲着苏甜的手心就是狠狠的一下子。
十指连心,钻心的疼痛令苏甜浑身一颤,白皙的手掌顿时留下一板通红的印记。
苏甜倒吸一口凉气,疼得泪花在眼眶里打转。
第二下,第三下……接连而至,一下比一下狠。
苏甜银牙紧咬,拼命克制着疼痛,不让自己哼出声。
她怕单手被打断,换了另一只手来分担,两只手都肿了起来,通红通红的,似要渗出血来。
她额头布满冷汗,脸色惨白如雪,头晕得厉害,身子禁不住摇晃。
在打了十二板后,她终是支撑不住,晕厥过去。
都这样了,乌嬷嬷还不罢休,凶狠道:“该受的罚一点也不能少,这是规矩。继续打,把她打醒!”
“她都晕死过去了,再打就真的打死了,掌事开恩啊。”阿茹急坏了,蹲下护着苏甜。
乌嬷嬷令人将阿茹拖开,别碍事。
剩下的八下,阿叶一下不少地全都送给了苏甜。
响亮的击打声,伴着阿茹的哭喊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出很远。
苏甜娇嫩的掌心皮开肉绽,鲜血染红了胡杨木板。
苏甜痛醒,又晕了过去,又痛醒,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还没打你,哭什么哭,这会儿轮到你了。”阿叶瞅了阿茹一眼,举起木板就要用力落下。
“住手!”一道急促的男声突然响起,喝止了阿叶的行为。
紧接着,一个身穿天青色皮袍,同色腰带上镶嵌宝石,身姿挺秀的青年男子快步走过来。
他俊眉修眼,顾盼神飞,肤色比草原汉子白皙几分,长相偏内地化,像个温文尔雅的书生。
乌嬷嬷不冷不热地行礼:“老奴见过二公子,不知二公子深夜来后院,有何吩咐?”
来人正是漠北王府的二公子拓跋平,他的额吉是漠北王的侧妃,中原女子,容貌极美,生拓跋平时难产而死。
也有人说她没死,而是不习惯草原生活,隐姓埋名逃回了娘家。
反正那年漠北王消沉了一段时间,自此对这个儿子不闻不问,一点也不待见。
拓跋平的童年处于无父无母的“孤儿”状态,像活在角落里的野草,在风吹雨打下长大。
他的模样随额吉的多,性情也温和,文质彬彬。
他不喜骑马射箭,专攻琴棋书画。
和世子拓跋霄这颗耀眼的太阳相比,拓跋平低调得几乎让人忘了他的存在。
漠北王见此子文弱,全无半点草原男人的阳刚之气,难堪大任,更是怒其不争。
府里的下人,一向捧高踩低。
拓跋平是庶子,且不受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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