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职业高中已二十多天了,我又进入到那四平八稳的状态,那种人人自危,虚伪冷漠,趋炎附势,惟命是从的境地。这真是一沟绝望的死水,绝没有雁鸣中学那股浓浓的事业氛围,严谨上进的工作作风。这使我自然想到公办学校和私办学校的区别。公办学校腐败,人浮于事,私立学校严明,真抓实干;公办学校欺上瞒下,徒有虚名,私办学校真枪实弹,困境求生。据说,在国外最好的医院是私人医院,最好的学校是私立学校,在美国,在日本,占百分之七八十的学校都是私立,美国的哈佛大学就是一所举世闻名的私立大学。教育完全可以成为一种产业,给国家纳税。而国内一些领导人仍然抱着葫芦不开瓢,把教育这个大包袱背起来,像蜗牛一样漫漫前行。我还想到,如果我在这个学校长此以往,也会依旧碌碌无为,那斗志非消磨殆尽不可。这真是个贻误人才,浪费青春的地方。
因为胸中有理想,眼前的烦恼不屑一顾,我依旧象在私立学校一样忙忙碌碌工作着。不在这个学校一年,人员变动不少,有走的,有来的,还有一个死的。尽管老师班里有熟悉的,也有陌生的,但如今在我看来都是陌生的。本来如此,只是今日才真正领悟。他们依旧是谁不中用了嘲笑,谁中用了嫉妒。我也决计不再与这些庸俗之辈为伍,象鲁迅那位伟大的孤独者一样,去蔑视他们的浅薄和庸碌。
我确实感到孤寂,虽然这是原学校,熟人很多,亲属亲戚也不少。这天上午,当一颗游荡了多天的灵魂,终于回归到原身的时候,眼前的情景并没有那么好。和妻子已冷战了三天,来自学校的消息一个比一个糟。那所私立中学原说要发七八两个月工资的,却只发了一个月,在给这个学校招生中,其中一个学生又要退费,那意味着招生任务又完不成了。此时此刻,我的心情坏透了。知我心者谓我心忧,不知我心者谓我庸人自扰。严峻的现实令我悲哀,仿佛有人在无形中嘲笑我一样:你赵建明有啥本事呀,弄来弄去不还在我手心里掌握住吗?你还得招生,听从使唤……
是呀,我确实没啥本事,教学水平不高,婚姻不太美满,仕途没有,事业无进展。但我要说比以前还是强的太多了,自然主要是因我已经成为一个经过“炼狱”之人,思想渐渐成熟,处世左右逢源。时隔三日,当刮目相看。当我站在一定的高度来俯视人生时,顿觉人世的可笑,可怜和可悲。
新学期又开学了,我和学校的老师一样也上了班。虽然学校依然如故,但我早已司空见惯,泰然处之。工作分配上可以看出领导已不敢再给小鞋穿,虽然我仍不被重用。学校的人事变动很大,又新进了二十多名老师,使得这个学校人浮于事的庞大队伍更加庞大,原来臃肿的机构更加臃肿了。
我梦见向校长要自己的工资存折,校长开始表示很反感,既而态度一缓,又示意我自己向柜子里找。我打开柜门,看到里面有不少老师的存折,知道都是被卡要的“油水”。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心中很是焦虑,一着急梦便醒了。是啊,我出去一年,上交了存折,现在我已回来多天,为什么还不把存折还给我,以种种理由推脱?说什么以后工资将不再通过银行,事实上根本没那么回事。在要存折不给,在学校人满为患忧虑着福利待遇可怜巴巴的情况下,在学校的老师们议论着谁谁发迹的时候,我心里悲哀得很。我啥时候也能发迹呢?
由于学校的福利待遇低劣,我不禁又心生悲哀,虽然这是预料之中的事。每次都寄希望于以后,幻想着下一次会好起来的,最终都以失败而告终。真不可思议,私立学校也收同样多的学费,公家也不给一分钱,人家就发那么高的工资,还不耽误发展。而这样的公办学校,国家发着工资,学校收入又高,不但学校的硬件建设搞不上,老师福利待遇却又那么差劲。这强烈的反差说明了什么?个中缘由,不言自明。说什么善恶有报,说什么邪不压正,人间自有公道,其实不然。上帝无言,从来人世间就没有了真正的“里表”。我不是什么英雄,也管不了人间的是非和不公平,我所能做的是为自己的权利抗争。因为我已真正明白,成功都是争取来的,天上不会掉馅饼。后来我终于理直气壮地要回了自己的存折。
又是一年一度的国庆节长假,我携妻子女儿去了趟北京。应该说,这次的出行还是挺顺利的。来回都有座位,也没花冤枉钱,玩得也尽兴,故宫,天坛,还有王府井,也留了不少影。虽然旅游花了点钱,但心里是欣慰的,人不就是图个心情愉快吗?人在一个地方待久了,思想常常会僵化。出行与其说是开眼界的,倒不如是找感觉的,寻刺激的,换思想的。事实上,这次的出行我的思想感情又较之前有很大的变化。以前我曾认为,北京是神圣的,北京人是高级的,现在看来与我们省城也没多大区别,只是卫生状况好点。我不再为北京而激动,把那神圣而高级的感觉一改为对人性的关注和人情的看重。不但如此,我更加相信,人生活的环境不同命运就不相同,命运是不确定的。就像这次出行,如果其中任何一个环节发生了变化,就是另外一种结果。不管命运之神把你推向何种境地,都是得与失相伴相生。从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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