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着些,难受得很?”老夫人伸手拍着她的背,给她顺着气。
初慕笙摇摇头,咳了这一会儿,呛进去的茶水也差不多咳出来了,就是嗓子还有些不舒服。
因为咳嗽,初慕笙小脸染上一抹桃色,眼底也蒙上一层水雾,
看得司衍眸子一沉。
“老夫人,这不合适吧。”初慕笙也适时开口。
“有什么不合适的,你们年轻人相处不是难事,”老夫人说着有些犯难。
那小子,跟三儿一样,都是不爱说话的主,平日里也是冷着一张脸。
“只是......那小子年龄与你大些,不太会说话。”老夫人有些担心。
老夫人口中的人,就是司家长孙,司家长子司青怀的独子,司卿玄。
现任趣马一职(专为王上掌管和驯养马匹的官),前些日子一直在外,过段时日便会回来。
说是孙子,却同司衍年纪相仿,还要大上月余。
那时谁也没想到,孙子都有了,老夫人却又有了身孕,所有人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最后还是老爷子开了口。
后来司衍长到一定年岁,知晓了此事,还将老太傅打趣了一番,“您真是,老当益壮。”
给老太傅气得不行。
——
“你若不嫌弃,回头你们二人可以接触接触。”绕着绕着,又绕了回来。
“你若真进了司家,我心中也欢喜。”老夫人瞧着眼前的小姑娘,生得标致,说话言语也得当,举手投足间也是颇有教养,这样好的姑娘,自然是希望能娶进门的。
司衍低头,眸子晦涩不明,只是手中佛珠今日的摩擦声,格外的大。
老夫人一个劲说着,初慕笙也不知如何开口,只好安静听着。
司衍坐在一旁,端起酒杯一杯接着一杯,直到一壶酒都进了他肚子。
“三儿,你今日怎么回事?怎的突然喝酒了?”老夫人瞧着司衍竟破天荒喝了酒,还将一壶都下了肚。
司衍自小便不喜喝酒,自信佛之后更是滴酒不沾,今日这是怎么了?
“心中郁闷。”司衍压着声音,语气晦涩。
老夫人一愣,很快便笑着看向他,“你有什么好烦郁的,我往日给你介绍那么些姑娘,你是一个也瞧不上,现在搞得这副样子。”
司衍一噎,有口难开。
他烦郁的是这事嘛?
初慕笙看着司衍吃瘪的模样,紧紧咬着嘴唇,低头憋笑。
她若是记得没错,司衍心里可是有人的,只是不能说出来而已。
若有机会,她也想看看到底是谁家姑娘,能让司家三爷魂牵梦绕,隐忍至此。
站在不远处的常念常梵二人对视一眼,强忍笑意。
试问谁经历过亲眼看着自家母亲给自己心上人介绍对象的事?
没错,他们三爷经历过。
司衍垫着佛珠,指尖勾着靛青色穗子,浓稠如墨的眸子闪了闪。
他们撮合初慕笙和司卿玄,对于年龄也只是一带而过,并不在意,为何就是没想过他?
老夫人一心专注于此事,老爷子也跟着应声,压根没注意到司衍的异常。
司衍今日这酒喝得突然又太过猛烈,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安静听着几人对话,一直等到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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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暂时说定,几人便各自回了房间。
初慕笙简单收拾过后,拿起书坐在窗边,现在时辰不早了,坐在窗边吹着夜风,不容易犯困。
刚坐下,就看见床窗边站了一个人。
“三爷,您怎么来了?”初慕笙没想到司衍会出现在这里。
许是刚沐浴过,他身上微微冒着热气,夜风吹过,热气一个劲往她鼻子里蹿,那股莫名的雪松味瞬间将她笼罩。
此时的他和白日完全不同,换了月白色锦衣,透着股云淡风轻的肆意从容,身上那股清隽随意的沉稳洒然,更像个超然物外的谪仙。
虔诚禁欲得让人不敢心生妄念。
初慕笙站起身,拢了拢衣衫,准备转身去开门。
司衍却忽然朝她伸手,初慕笙下意识往后躲。
“别动。”语气强硬,带着不容置喙。
初慕笙乖巧站着,耳边是他温热干燥的手。
修长温热的手指从她耳边划过,穿过发丝,轻轻撩起一抹头发,从衣衫中解救开来,微凉的指尖,轻轻蹭过耳后皮肤,又燥又热......
惹得初慕笙一缩。
她随意理了理头发,走过去将门打开。
“三爷,您这么晚过来是有什么事吗?”初慕笙尽力稳着声音。
“这么晚还不睡?”司衍走到窗边,看着桌上的书。
“没事,我还不困......”初慕笙话还没说完,一只温热大手已经覆在她手上。
“手怎么如此冰凉?”他眉头轻蹙,语气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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