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姚满满亲眼所见。
初中毕业,姚满满就在马老板公司打工,公司没有实体只有两间平房,俗称皮包公司。
公司全部资产全在这两间屋里,桌椅电话,报纸地图,墙上的营业执照,以及营业执照上无所不包的经营内容。
姚满满跟了马老板近三年了,三年有一半时间闲着,另一半时间百无禁忌,啥挣钱干啥。
公司往内蒙贩蔬菜,往山东倒腾煤炭,给单位食堂送过鸡鸭带鱼,有时也收文物古董,钢铁的生意马老板也做,但至今也没谈成过。
九十年代中期,盛夏的一个黄昏。
陈三风尘仆仆来到公司,从包里掏出几粒花生米大小的黄豆子,轻轻放在桌上,慢慢推到马老板面前。
陈三悄声说:“这是他们那儿的人从黄河里淘出来的金子,他可以大量收到,看马老板有没有踏实的销路。”
马老板捏了一粒放在手掌里掂了掂,说:“你小子是啥也敢倒腾。”
马老板招呼姚满满去买些酒菜回来。
从公司出来, 黄澄澄金灿灿的金豆子还在姚满满眼里跳动。
姚满满陡然间起心动念,冒出个大胆的想法,他要跟陈三单独聊聊,看看能不能空手套一套白狼。
搞定陈三,姚满满还是信心满满的。
前年,陈三在马老板这里住了三个多月,姚满满和他天天混在一起,除了睡觉形影不离,两个人就此熟络起来。
熟悉了以后,姚满满就开始琢磨陈三,无聊时拉着陈三侃大山,叫他买烟买酒买菜,喝着陈三的酒让陈三聊女人的事,聊古董的事。
陈三常去山里收古董,偶尔拿些坛坛罐罐来找马老板。
姚满满总觉的古董字画是文化人干的事,陈三憨憨厚厚只有高中文化,也敢玩这个,也不怕叫人给骗了。
现在,玩古董的陈三,又玩起了金豆子,真是世事无常,越是憨厚老实的人,越是玩的出人意料。
第二天一大早,姚满满跑去公司找陈三,屋里没人,另一间屋也空荡荡,陈三消失了。
他传呼陈三,陈三的呼机停机。
欠费了,换号了,丟了?
不管什么情况必须想办法联系上陈三。
姚满满蹲在路边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努力回想陈三家的确切住址,可除了梅山县三个字,别的一点边边都想不起来。
他在记忆的角角落落里仔细搜索,终于一条线索浮现出来。
姚满满急忙回公司翻出通讯录,跃进沙发里,巴掌大的本本快要散架了,他小心翼翼的翻看着,密密麻麻的姓名和号码里他终于找到了王冬梅。
陈三的家往南三百公里,黄河边上一个村子,过了黄河就出省了。
王冬梅的家在去陈三家半路上一个小县城里。
以前马老板和陈三从王冬梅的婆家往内蒙贩过两次菜,收菜时姚满满去过王冬梅婆家。
王冬梅是陈三的初恋,找到王冬梅肯定能找到陈三。
姚满满急忙去街上给王冬梅打传呼,王冬梅倒是没停机,可呼了一天对方始终没有回复。
接下来的两天里,姚满满把周边的公用电话打了个遍,盼望的奇迹始终没有出现,陈三还是停机,王冬梅还是没回复。
越是找不着越着急,这两天姚满满满脑子的全是这个事。
要是今天还联系不上陈三,他便打算明天去王冬梅家一趟,问个陈三的地址,直接去陈三家找他。
虽然兜个圈子,可眼下也没别的办法。
他断定陈三是回去收金子去了,一定要在陈三回来之前找到他,决不能白白错过这次机会。
次日,姚满满和马老板请了假。
叫上好兄弟党小苗即刻踏上火车,直奔王冬梅婆家那个小县城去了。
他俩想不到,这将是一次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旅程。
时值盛夏,热浪滚滚的车厢里面坐满了形形色色的旅客,赤膊光脚,吸烟聊天、昏昏欲睡,苹果鸡蛋、怀抱孩子袒胸露乳喂奶的……呜呜几声长鸣,火车载着这一方人间烟火出发了。
姚满满和党小苗靠在车门处抽烟,窗外广袤的田野在缓缓的移动。
一路上姚满满给党小苗讲述陈三和王冬梅的故事。
陈三大名叫个啥,不详。
陈三和王冬梅同住在黄河边一个村子里,而且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同班同学,俩人彼此相好,绝对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高中某个风雨大作的夜晚,陈三和王冬梅情不自禁偷食了禁果,裹挟着慌乱和甜蜜的成人礼很快完成,虽然草草了事,但两个人觉的世界从此变了模样。
二人心里生出了牵挂和思念的滋味,心中由此升起幸福的感觉,尘世也由此变的多情而可爱了。
陈三拉开灯从抽屉里翻出剪刀,一下划破手指,又从书包里掏出纸笔,写了一行字 。
我陈三非王冬梅不娶。
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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