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平青自从被迫和苏长赢搭伴从玉宁城来应天府之后,对她的看法就是——一个表面看似平静,却随时会发疯的疯女人。
所以他一点也理解不了李济疏听说苏长赢疑似与静王一案有关后,还要尝试与她私下单独见面的想法。
“难道你看上她了?我亲爱的景王殿下,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那个苏什么赢虽然看起来好像有两分姿色,可是她可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女人,要是她知道那件事,你随时会有危险”
李济疏听完这几句话,半点好像被污蔑的气恼也没有,嘴角倒是漾起了一丝愉悦的笑容:“我只是要确认一件事。”
然后他抬起自己红肿青紫的左手看了看,脸上的那一丝淡淡的愉悦也没有了,然后紧了紧右手,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平淡道:“平青,收拾行李,两日后,你要同我一起去玉宁。”
这下林平青半点顾不上苏长赢的事了,立刻就叽叽喳喳吵闹起来。
“什么?去玉宁干什么?”
“李扶峡那老头又给你派什么吃力不讨好的活了?”
“李济承现在就在玉宁,难道我们去那里是和他有关?”
“你倒是说话啊,李济疏!”
……
而另一边的齐府显然也不得安宁。
“什么!娘你让我跟着李济疏一起去玉宁?”
见到自己娘亲十分笃定地点了点头,齐嘉禾才彻底死心跑了出去。
她想不通为什么,李济疏被李扶峡强行和柳一叙绑定在一起,就令她够恼火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娘亲还要自己跟着李济疏一起去送死。
玉宁远在西北,光是往返玉宁和应天,十日的时间便去了,剩下二十日的时间难道就能查出旁人四个月都查不出的事情吗?齐嘉禾没有这个信心。
不光如此,她也不明白,娘亲从前是最疼爱自己的,不论是诗书还是字画,甚至是家宅驭下之术、朝堂波谲云诡都会仔仔细细地手把手教自己,把自己当做世上最宝贵的人来培养。
可是如今呢?自从父亲被李扶峡害死之后,她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完全不顾自己的幸福,仿佛若是她齐嘉禾立刻去和李济疏私通苟且,抱回来一个李家的孩子,她才会高兴一般……
齐嘉禾感到有些绝望,难道这就是父亲曾经说过的长大的痛苦吗?
这样的痛苦苏长赢早已经感受过了,这个时候的她只有疑惑——刚回到自己的房间,桌上便摆着一张信笺。
上面写着,今夜子时,惜春阁玄字号房,不见不散。
从知道影主死讯的那一刻开始,苏长赢便知道,她再也不能靠千思阁给自己复仇,可是如今不知道什么人都能自由出入齐府的局面还是让她感觉到十分不安。
约她出去的是什么人?对方知道自己的仇人是李济宁吗?那玉宁一变她曾经试图亲手杀掉李济宁的事对方知道吗?
这是友好的试探还是危险的深渊?
苏长赢不知道,可是她还是决定去闯一闯,因为,她别无选择。
不过,去之前,她要做好十全的准备。
根据千思阁的资料,惜春阁是应天最大的秦楼楚馆,不过此处有明文规定,所有艺伎,不论男女,未经艺伎本人同意,通通卖艺不卖身。
若是有恩客实在想与某位艺伎一度春宵,那便征得艺伎的同意,两人前去与鸨头签得协议,按下手印,此后的事,便是恩客与艺伎自由决定了。
而对于惜春阁的客人来说,有钱并不是第一位的,若是艺伎没同意,便是再多的钱也买不到佳人一笑。
有的艺伎爱财,有的艺伎爱貌,有的艺伎爱权,有的艺伎爱人逗他笑,因此,各色人等均有机会到惜春阁去寻欢作乐,只是能否寻到欢作得乐,就看自身的本事了。
因此,惜春阁可以说是应天府最三教九流最齐备,各色人物皆有的宝地。
此外,惜春阁还有个令所有的人都好奇的事——那便是惜春阁东家到底是何等人物?
这惜春阁自半年前在应天开立以来,从无人敢闹事。因为那东家曾放出话来,若是故意闹事,不出半刻钟,此人便会消失在应天,因此至今无人敢尝试。
也正是因为这霸气十足的宣言,民间纷纷传闻这惜春恐怕是不是太子开设便是当今圣上,为的是刺探消息,掌握民心。
可尽管这样的传闻甚嚣尘上,李扶峡和李济承也从未对此有过半分置喙。渐渐地,随着惜春阁的生意越做越大,几乎人人都能在那里找到自己的乐子,也并未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这样的传闻也再没有理会了。
对于普通民众来说,一个地方,既然知道背后的人自己惹不起,可是它却能满足你所有的需求,也不因为身份地位对你有所区别对待,那还去在乎那些永远得不到证实的传闻做什么呢?
苏长赢想,这正是背后之人的高明之处,所有传闻一律不予置喙,他们唯一需要做的便是按照既有的所有人共知的规则去维持运行,只要规则不被打破,恩客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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