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与我相伴。
空荡的空间,在我恐惧的呐喊声中,传回空灵的回音,我忍不住蹲地大哭,紧紧抱着自己,给自己一些微渺的安全感。
花瓣越下越多,多到迷住了我的双眼,原本淡雅的花香,现在却变得浓烈起来,那香似是自带催眠的效果,让我在无尽的黑暗中,毫无察觉地沉沉睡去。
当我缓缓睁开眼睛时,周遭的一切都换了一个模样,取而代之的是干净雅致的院落。
我站在院落里,看着一株蔷薇花看得出神,花随着风摇曳不止,抖落了几片洁白的花瓣,我怔怔地伸出手接住,忽然耳边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响。
“我的少爷啊,您的身体不好,怎地能站在这院中吹啊。”
我循声望去,眼前人竟是管家爷爷,可是他不是苍老的模样,而是强壮的中年之资,脸上还留着一簇短短的胡须。
我环顾周遭,也没有其他人,诧异地指着自己的脸蛋。
“管家爷爷,您这么年轻就老眼昏花了吗?我是女的,怎地您也得称我做姑娘。”
他皱起眉头,拿出搭在手上的披风,为我披上。
“少爷,您莫要逗我。”
“我没逗你,我真是女的。”许是焦急解释,我话音都说得急促起来。
“少爷,您又在说胡话了。”
我扶额长叹,既然解释不了,那就先解释了,麻烦。
我忽然不受控制地,继续痴痴地望着眼前的蔷薇花。
管家爷爷开始不满说起来:“少爷,这株蔷薇花,您都看了许久了,老爷说过,这株蔷薇看着不寻常,比平常的蔷薇还要高大,在它周遭的花草都长不了,许是邪物,要抓紧砍掉才好。”
“不要,它从小就陪伴着我,爹和娘都不让我外出,我只能看这蔷薇消遣光阴,别砍,否则我跟他们急。”
话说完,我整个人都傻了,我原本不是想说这个话的啊,怎么张嘴就说了这些。
还没等我回过神,天上又下起了漫天的蔷薇花瓣,我张大了嘴,看着眼前的一切。
诡异,实在是诡异。
花瓣下得细密,狂风忽起,将我的双眼迷住,风沙吹进口中,我嫌弃往地上一吐,再抬头,周遭便换了模样。
我也换了伫立着的姿势,竟然跪在地上,涕泪横流。
周遭下人聚集,一个穿着白衣的道士,拿着手中的拂尘,对着一对中年夫妻行礼。
“老爷,夫人,此蔷薇恐是邪祟,公子原本就体虚,会受邪祟影响,顽疾难愈。”
我依然不受控制地呐喊:“爹,娘,求求你,不要烧掉它,它是我一手养大的,我再也没有别的玩伴了,求求你。”
娘唉声短叹:“瑜儿,可我们也只有你一个儿子,此人是玉华山的仙师,他除妖无数,我们要相信他的判断,为了你,我们可以做任何事,瑜儿,请你理解我们的拳拳苦心。”
爹大手一挥,拿着火把的下人便走近蔷薇,欲将手中的火把丢进去,我一个健步跑上前,赤手空拳打落了火把,可是火却将我的手灼烧得辣疼,手上迅速支起了鸟蛋大的水泡。
我用身体挡住身后的蔷薇,强撑着身体抵抗起来。
爹娘看着我手上的伤口,无奈地妥协下来,下人渐渐退去,白衣道士摇摇头,拂袖离开。
深夜,我手上的伤口疼得睡不着,倚靠在窗棂旁,数着蔷薇被风吹落了多少花瓣。
沿着蔷薇的位置向上看,恰好看到满月悬挂在天际,月光挥洒,地上是稀稀疏疏的影子,院里的池塘盛满了月光,水面闪闪烁烁,发出耀眼的银光,甚是好看。
忽然我看到院子里蔷薇丛边,有一个小脑袋在探头探脑。
抵不住心底的好奇,我披上披风,走出房门,歪着脑袋查看蔷薇后面的是什么。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我的眼前便窜出来一个白衣姑娘,她眯着深邃的眼睛打量着我。
“公子,可是想出去看看?”
她的声音真好听,像书里所说的冬日里汩汩不息的河流,清冽又温暖。
见我没回应,她便继续自顾自说起来。
“外面可好看了,比你在院子里见到的月亮和池塘还要好看,外面有高耸的山峰,广阔无垠的大海,还是蓝色的,然后有你绝对没有吃过的特别好吃的零嘴,比你那些飘着苦味的药,清淡寡味的药膳要好吃得多,你想去吗?”
我看着她闪着光芒的眼睛,听着她的讲述,心底被桎梏多年的对外面的向往,就好像冲破了被河堤束缚的暗流,再也压抑不住翻天倒海起来。
鬼使神差中,我低头抿唇回应:“好~”
她牵着我的手,轻而易举地越过了囚住我的深深围墙,冲出了外面的天地。
我被熙熙攘攘,喧嚣的人海迷住,那些吵闹的声音,在此时此刻,对我来说无异于天籁之音,这是我日思夜求的扬景,我只在话本里看过。
状如萤火的天灯密似繁星,缓缓升空,高高的阁楼上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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