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自从他回来,他总是会拿着那件事嘲笑于我,但也确实是自那以后,我想要什么,他都会想尽办法给我,从未食言。
我想我只要提及这件事情,他应当会从梦魇里清醒过来吧。
我赌得果然没错,白薇儿的脸上的狠戾慢慢被温柔替换,她满脸愧疚地望着我。
“渺渺,对不起,是我沉浸太深。”
她的左手,又开始不受控制起来,她咬牙用右手全力抵抗着左手的行动。
“渺渺,将你的血滴我身上,快点~”
我忍痛爬起,白薇儿此刻就像分裂的怪物,她的左边身体狠戾抽搐,她的右边身体坚定温柔。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用锋利的刀刃在自己的左手手掌心划下一刀,血液喷涌流出,我回旋一甩,将血液洒在她的身上,只听见一声嘶吼,她抱着脸,痛苦扭曲起来。
趁此机会,我用自己右手手手心里的莲花印,结咒召唤出阿时来。
“心如导引,灵聚吾身,北辰相护,诸邪退散。”
咒术一结,周遭的梦境便如同残垣断壁瞬间崩塌,美丽的梦境一片片碎裂,那些美好的回忆一帧帧,一块块碎成满地琉璃,白薇儿跪地疯狂捡拾着地上的碎片,好似丧家之犬。
紧接着,阿时的灵识便从白薇儿的身上剥离出来,白薇儿痛苦得嘶吼着,像被抽筋拔骨的野兽,蜷缩在地上哀鸣。
阿时从她的身体里徐徐飞出来,脸上挂着不明所以的笑靥。
他抓着我的手,焦急地问:“渺渺,你没事吧?”
我淡淡摇头。
“没事,阿时。”
周遭的一切顷刻间变回了刚开始时的模样,妖道站在堂中,恶狠狠地看着我们。
白薇儿恍恍惚惚地看着周遭的环境,才发觉刚刚的一切仅仅只是妖道利用她和方瑜为了困住我们所造的幻境。
她从地上爬起来,恶狠狠地给了妖道一个响亮的巴掌。
“怎么,你利用我们,也不怕我和阿瑜陪着他们一同死在梦魇幻境里吗?”
妖道不屑,朝她翻了一个深深的白眼。
在此刻的我们看来,妖道才是那个更可恶的妖。
阿时冷漠开口:“妖道,你枉顾凡人性命,教唆蔷薇祟残害同族性命,今天,我们非得让你尝一尝报应不可。”
说罢,我一跃飞上半空,阿时将周身的灵力都灌注在我的身上,我变幻出阿时的无妄剑,掐指结咒,无妄剑化作数以千计锋利的剑刃,朝着妖道的身上破去。
电光石石间,妖道使出浑身解数抵挡,他那小小的护盾,抵抗不住我的千军万马,顷刻碎裂,一剑剑,扎进他的身上每一处,刹那之间,他的身上千疮百孔,将他毕生的修为散尽,只剩下普普通通的凡人之躯。
“我的剑,杀不了凡人,但是你此生,也别想再祸害别人。”
妖道因承受不住万剑穿身之痛,晕死过去。
阿时变出绳子,将他五花大绑,丢在一旁。
白薇儿自知再也不敌,跪下求饶。
“白薇儿自知做错,不敢恳求仙师能够放过我,我愿将毕生修为献上,只求你们,能够救救我的夫君,他身有顽疾,恐命不久矣。”
阿时垂眸,冷眼睥睨。
“你家夫君,是否见不得日光?”
白薇儿惊愕抬头:“仙...仙师怎知?”
“萤火芝本非人间之物,虽可食之长寿,可...刚开始却要用至亲之人的精魂将养,实际无疑是以几命换一命,而换回来的寿命,也绝非凡人之命,长此以往,吃萤火芝的凡人,会变成不人不鬼的怪物,因此终年不得窥见日光,只能躲在屋檐下,黑暗里。”
堂外,膝盖落地哐当声响,吸引了我们,我们几人的目光皆朝外望去。
方瑜涕泪横流,跪在地上。
“我竟不知,我的寿命竟是我爹娘和下人之命,换来的。”
方瑜继续掩面,捶地痛哭。
白薇儿匍匐向前,抱着方瑜,方瑜使尽全力,将她推开。
“夫君,夫君,我征求过爹娘的意愿的,他们说,只要瑜儿安好,他们便可以用一切交换,夫...”
“你住口,是我错了,我明知,明知你不同寻常,却还故意沉溺,我活着做什么?不人不鬼的,爹娘没了,我的妻子,为了救我,枉顾人命,我早已罪孽深重。”
方瑜满脸绝望,他侧着脸,望着自己挚爱之人,眼里汩汩的泪水,涕流成河。
沉寂,沉寂是此刻的风声,拂过我们的脸庞,外面的朝阳徐徐升起,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耀在方瑜的脸上,顷刻间他的脸便被灼烧出烫红的伤口,白薇儿还想靠近他,可是却被方瑜怒声喝下:“别靠近我~”
管家佝偻着身体,撑伞为方瑜遮盖那灼灼的日光。
“老爷,老爷,夫人,夫人她为了你,付出了很多。”
方瑜怒目圆瞪,不可置信地转头看着眼前逐渐苍老的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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