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很惊异,妈妈是北大的学生,并且不动声色的瞒了我们这么多年。”林荫说。
“我知道秋姨知识渊博,与众不同,也不曾想到她是北大的学生。”王子鸣看着毕业证书上秋姨的照片,照片有些模糊,但也不能挡住她的美。
“我也是在无意之中,看到这箱子没有锁,打开看看不想妈妈的毕业证书在里面。从前这个箱子总是锁着,我还以为是块木头,也没在意,不想这里面有这么大的秘密。”
王子鸣把毕业证书给林荫说:“快把它放回原位,这是秋姨的隐私,秋姨是有故事的人,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她的私事。”
林荫小心翼翼的把毕业证书放好,两人来到客厅心里仍是忐忑,仿佛有位大人物来到自己的身边,自己竟与她一起十几年,感觉变得不真实。
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来了,6个孩子都被上海明智大学录取了,这让孩子们欢喜不已。他们感谢风,没有吹乱他们的思维;感谢云,没有下起磅礴大雨;感谢阳光,没有燥热,最重要的是感谢秋姨,让他们生存,并且享受良好的教育。他们爬山采撷了一束鲜花给秋姨,秋姨笑了,笑得如此灿烂。可当细心的林荫发现母亲的白发时,她含泪拔下秋姨的白发。秋姨捏着那根白发,然后张开手,轻轻地吹掉,抚摸自己的双鬓说:“毛老人家说,打了三扬大仗,白了一根头发,值。我想我也值了。”孩子们很清楚,不只是这扬大仗,有许多的仗,都是秋姨带领他们打得,以后的仗,更多的是靠自己,因为孩子们已经成熟了,就该面对人生。
开学的日子渐近,空气中弥漫着离别的气息,孩子们都知道他们要离开重庆,去一个更大的城市,很久都见不到这里的景、这里的人了。孩子们谁都不想走,可是又必须得走。秋姨给孩子们辞去了星幻酒吧里的工作,让孩子们痛痛快快的玩一扬,长这么大,孩子们未曾愉快的玩上一段时间。几个孩子登山、漂流、打球、看电影、有时也去高校,感受大学的氛围。
一个阴雨绵绵的夏日,孩子们未出去,在家里玩耍。忽然门铃响了,打开门是位被雨水淋湿的邮递员。源明让他进屋,他脱下雨衣说:
“请问这是林秋兰的家吗?”
“是,不过她现在不在家,出去了。”
“那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的孩子。”
“有一封邮件是从国外寄来的,麻烦你签收。”
源明签下字,邮递员穿上雨衣走了,王子鸣凑过来,信封上的寄件人是用英文写的,来自英国伦敦市KAFIL警察局。孩子们都不知道秋姨在英国还有亲人,只有王子鸣和林荫隐约的感觉到是关于林荫爸爸的消息。
秋姨晚上回来,告诉孩子们李俊把钱汇过来了,让孩子们不要担心学费了。她叮嘱孩子们在大学里要好好学习,做一个书呆子。孩子们听着离别的话,对秋姨的依恋更加浓烈。秋姨也不舍,她不想让孩子们看到她脆弱的一面,叫5个孩子回房睡觉,自己带上林荫进入了卧室。林荫把邮件交给她,她惊呆了,半晌都未动。“妈妈,您怎么了?”林荫急忙问。秋姨才缓过神来,拿着邮件,并不想打开它,林荫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秋姨颤抖的打开邮件,里面有一张素描和两封信,一封是中文,另一封是英文。秋姨一封一封的看,看完之后,秋姨身体一软,跌坐在床上,仿佛世界崩溃一样,无助的眼神看着地板,手也无力的放在床边,两封信也飘落在地上。林荫吓坏了,摇着母亲说:“妈妈,您醒一醒,别吓我。”秋姨仍是没有反应,林荫更加着急,用力的摇着母亲。秋姨倒在林荫的怀里,哭丧着说:“他回不来了。”接痛苦的笑起来,林荫变得恐惧说:“妈妈,谁回不来了,您倒说啊?”秋姨似乎清醒了一点,直起身体,慌乱的说:“信,信。”林荫快速的拾起信给秋姨,秋姨又搂着林荫,哭泣的说:“你爸爸回不来了?”“什么爸爸?”林荫很少听秋姨提到爸爸二字,现在听到竟很不适应,但更多的是惊讶。秋姨把信拿给林荫,信上写着。
秋兰:
我很难想象,你收到我信的感觉,但我写这封信的感觉却是苦的。我愧对你们母女俩,为了追逐,我放弃了自己妻子,自己的女儿,自己的父母。我本想轰轰烈烈的回来,但却只是空空的行囊,我一无所有。我不知道,我如何面对,我伤得你如此深,由于我的不告而别,让你背负了太多的苦痛。在你心中一定充满了恨意。听说你现在仍是独身,别在等我,对于一个无所作为的人,我想你也不屑。
在异国他乡,真得很疲惫。原以为凭我的能力和才学,能干一番大事业,原来自己只不过是泛泛之辈。每日紧张的工作,却连腹中食都换不来,还要遭那些白人的责骂。有时侯,我真的讨厌自己是中国人,中国穷、中国人笨,所以才挨那么多打,然而,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的生命快要结束了。
秋兰,真的好怀念在学校里的那些美好时光。那时我拉二胡,你演唱;我拿书,你背诵;你写作,我修改。还有许多好友,张亮子、口吃、猩猩、红头,豆芽,冬瓜,不知他们现在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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