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被五花大绑在床上,纵然使尽浑身解数挣扎着,却发现连手指和脚尖都被绑严实了,她根本动弹不得一点。身上唯二能活动的就是头和嘴巴,所以她一直叫着嚷着,但也不敢冲地上站着的那个男人起劲,只能把怒火撒在丫鬟身上,恐吓她。
丫鬟确实被吓得不轻,站在一旁搓手直发抖,不敢抬眼往床上看一眼,生怕与那女人对视上。
男人都看在眼里,却没有一点动容。
“大夫人伤心过度,以至于神智不清,只管在屋里好生看顾就是,也不必去外面走动了。”男人淡淡地说道,“大夫人不是总嫌体态日渐丰腴,府里饭菜油水重,这几日也不必让她进了。”
说罢,拂袖而去。
好一个绝情的背影。
她已经被绑了整整两日,二十四个时辰里,这是他第一次露面来见她。他下令叫人将她禁足是常有的事,但像这样被五花大绑起来,还是第一次。他是当朝侯爷,是最得宠的贵妃的亲哥哥。她爱他,敬他,却始终得不到他的真心相待。
一开始,她还是平静的。他无论怎样对她她都不会有丝毫的惊讶。爱人不能常伴身侧,不爱的人却又常常在眼前碍眼,换位想想他也是难过极了。
“侯爷这又是闹的哪一出啊?夜晚直接宿过来就是,何必多此一举呢?难道是……记错了日子?还是认错了人?”
她今年已过四十,已不是女人最有风韵的年纪。一句玩笑话若是从相爱的人嘴里说出去,那就是调节情趣。但若那人是他极其厌恶却又不得不见之人,那就只剩下了挑逗的恶心,只会更加令人生厌。又或许她是故意如此倒他胃口?可他全然不在意。
他的心思之重就连七旬老臣都难以企及。
“我亲自来是想告诉你,你父亲昨夜突发急症,已经没了。”
“怎么可能?你以为你说我就会信?真是有趣。”
“我又何需拿这事骗你?他身染花柳之病已久,能活到昨日已是万幸。”
“什么?你胆敢这样辱没我父亲!!!”
大夫人听后随即就变了一张脸,她的愤怒之情大过于悲伤,挣扎着想要起身和男人拼个你死我活。向来对她宠爱有加的父亲如今撒手人寰,让她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更让人愤慨的是,他说这话时仿佛与那人毫无联系,甚至还刻意作贱。可那人是他的岳父,是他能得到今日之荣华的头号功臣。
韩倾城的悲伤之情连丫鬟见了都动容,不忍听下去把头压得更低。偏偏他这个做丈夫的仍无动于衷。此刻,他的妻子在他的命令下被五花大绑着,从他的嘴里听到了自己父亲的死讯,而他仍没有要放她离开回家去看看父亲的意思。
“江淮安,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是谁……不在了?”
她强压着哽咽,用尽全身力气去控制自己,她不自觉地咬上嘴唇,已经能尝到一股儿腥味,那是血的味道。她的姿态放得很低,如若她现在是自由的,已经是跪下求着他的模样。
她早就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冷血、无情,但从未想过他能有一天对自己也会这般。她该想到的,能一剑射穿虎心的人,势必会比老虎更狠。
江淮安轻启薄唇,吐道,“你爹。”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让韩倾城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她是被和床板绑到了一起,绑得很紧,两者之间几乎没有缝隙。动弹不得,只能靠吼。韩倾城几乎喊劈了嗓子。
“江淮安你骂人!”
“江淮安,你让我去见见父亲。”
“相公,我求你。”
她近乎卑微地恳求着,只盼他能给她一丝丝的怜悯。夫妻二十几载,哪怕是还有半点情谊。
“不要这样叫我。”江淮安转身往门口走出去。
出门之前,江淮安留下一句。
“出殡之期定在七日之后,届时,我自然会让你回去送老丞相一程。我知道,你向来是最孝敬父母的。”
“江淮安,你混蛋。”
韩倾城恨不得一巴掌扇到江淮安的脸上,将他碎尸万段。
“你忘了我父母是怎样对待你的吗?你忘了你那个贵妃妹妹是怎么一步步走到贵妃之位的了吗?你忘了你曾经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是我父亲把你提拔上来的了吗?……”
江淮安没有回头,但听到【司徒云杉】这个名字还是让他停住了脚步。
“那你还记得司徒云杉是怎么死的了吗?”他低吼。
江淮安一张嘴,韩倾城顿时哑口无言。
“司徒云杉。”江淮安一直心心念念的女子。“她的死……是意外。”
“是不是意外你我都心知肚明,何必惺惺作态?”韩倾城疯魔般出言嘲讽道,“侯爷这是又想她了。怎么,近日里没有遇到像她的?也是,这世上又能有几个那般的淫娃娃呢?”
“我与你父亲不同。花街柳巷这等去处从不曾沾染我身。”江淮安也不急,依旧是云淡风轻道:“我已是此生都与她不得相见了。还是你气运好,七日后还能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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