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刚刚,他被一个女人欺负的节节败退。
先是掉进陷阱承认了他的曾经,紧接着被她偷袭朝脖子上吹了一口气,最后竟被她挑衅连她房间都不敢进去。
他是一个男人,无论怎么着他都不会吃亏!
他的本意是想让她害怕,与他保持距离。哪知她比他想象中的胆子还大,半夜竟敢把一个男人往自己的房间领。多亏他临危不乱,还算是有那么一点的自制力。否则美人入怀,难保他没有一点点的龌龊行径。
熄了灯躺下,江司笪只感觉自己的肉身躺在床上,而灵魂早已游离。他的心里一向平静,这样蚂蚁钻心的感觉还是第一次。体内有一股无名火无处发泄,满脑子都是她揽着他的脖子朝他吹气,还有刚刚拉着他的手,把他往房间里带的情景。
她是故意的吧?明知道他不会对她做些什么,所以肆无忌惮的试探。
他的内心很是挣扎。二十几年来,他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女人扰了圣心。
尽管他想再进一步挑逗她让她对自己产生恐惧,但他深知,若是再进一步,那事情就会变得不可控。她会变成一只被狼捉住的兔子。
她的香味儿还残存在鼻息。
就着那股似有似无的香甜,江司笪沉沉地睡了过去。
———
十年前的情景再现。
午后,正是人最懈怠的时候。院子里的佣人都不在,而他的“母亲”,正在小房间里哄她刚出世的小儿子午睡。
他从江府偷跑了出来,一路直奔城门,逃出了京城。
“母亲”给他起名字叫江凡。凡夫俗子的凡,一事无成的凡。她甚至亲口给他讲过起这名字的用意,没有对孩子的祝福,全是诅咒。
江凡不被允许到外面去玩,也不被允许说自己父亲的名字叫江淮安。
或许他到来的不是时候?所以爹娘都不够爱自己。
直到他问了丫鬟,那个总是扒墙来看他的老头是谁。丫鬟是新来的,她也不清楚。她只听说,那个老头的女儿生了孩子之后就死了,老人家受了刺激之后精神就变得有些疯魔。
五年间,他在安山侯府里搜集往事的碎片,细细拼凑出了一个完整的、可怕的渊源。
一切不曾有人提起的问题,就都有答案了。
他是那个疯老头的外孙。也许他并不疯,还记得来看他,还给他起名叫司笪。
他的母亲为了生下他早逝死了。他的父亲记恨他,所以从不看他一眼。养他长大的“母亲”,实际是侯府的大夫人,与他并无舐犊之情。
一切真相大白时,他的身边就只剩下了疯老头这一个还惦记着他的亲人。
可疯老头却死了,听说是被人打死的。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横飞。
———
醒来时,江司笪的眼角还挂着泪。
年后的【祥瑞】早早就开门营业,穆恩尚换回了男子装扮,身上也没了那股香味。
一见她换成了男子装扮,江司笪有些失望。
穆恩尚在柜台大大方方地瞥了一眼正在走下楼梯的他,而后又收回视线忙着去拨弄自己的算盘。一大早就上了不少人,都是请远房亲戚来这吃饭的。
反观他,一副做贼心虚的表现。常年练武的人下盘很稳健不会腿软,今日的他倒是走路飘飘然,有一种随时会摔倒在地上的惊险。看看这儿瞟瞟那儿,连走路都心不在焉。
“怎么?昨夜吹冷风冻着了吗?”
穆恩尚的一句闲聊天,莫名让江司笪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他看穆恩尚的身旁都洒满了阳光。“不冷,不冷。”江司笪故作镇定道。
他从未与女人有过过多的接触。小时候救人抱过小姑娘一次,再就是上街和卖菜的大姨闲聊几句。
他从未近过女色。二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自然也就经不起挑拨。
饿久了的苍蝇一旦盯上新鲜的鸡蛋,那鸡蛋也就迎来了至暗时刻。
不自觉地,他总想多往穆恩尚那边多看几眼。
直到被人抓了现形,他再一脸无所谓地做个鬼脸,以奇葩的行径来掩饰躁动的内心。
据江司笪观察,穆恩尚对每位客人都笑得一样,礼貌又不会太过亲近。嘴角都是微微上扬,笑不露齿,连眼角也不会弯。
突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引起了江司笪的警觉。他一进门直接就奔着柜台去了,从怀里掏出来一包什么东西递给穆恩尚,然后他们聊了好一阵儿。
期间穆恩尚笑得合不拢嘴,尽兴时甚至会用手掩住口鼻,是女儿家的娇羞之态。
男人要走,穆恩尚的视线一直送他,直到身影消失在门口。
在那个男人走后,江司笪终于有了凑上前的机会。
他开口便挑刺,“你还是换回女装吧。穿上这身衣服也掩盖不了你就是个姑娘的事实。”
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说话的语气里带着愤怒的醋意。
他还单纯的以为是自己看不过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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