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想了。
有人教她凡事不能一概而论,所以她慢慢地学会了识人。
天刚擦亮,她便睁眼醒了。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总是惊醒以为是天亮了,但事实上不过是刚休息了半个时辰。如此反复,天真的亮了。
肚子里的东西憋了一夜,天亮了,她迫不及待想找个地方解决。
轻手轻脚地打开房门,再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这是一趟除了她之外谁会也不知道的行程。
一回身,对上不远处那双褐色的眸子,她惊得身子站得笔直,好似做了什么错事。
那人的身下是一张悠然晃动的秋千。
“怎么起这么早?”他的声音低沉伴着沙哑。
“我……想去茅厕。”
思来想去,这地方还是他熟。与其瞎子摸象,倒不如直接问个清楚。
她也并非完全坦荡,只是再多一刻也等不了了。
听完,他失笑惭愧地拍了拍脑门,“我把这茬儿给忘了,抱歉。”
说完,他手指了一个方向,嘱咐道:“那边往里走,第二个门,是之前嫂子专用的,应该干净。”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是一个拐角。
“啊啊啊啊啊啊……!!!”
穆恩尚是叫着出来的,边跑边喊。
迎面撞上了赶来的江司笪,她的脸色惨白的可怕。
闻声,江司笪赶忙跑到了她的身边,还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一看到她本人好好的,就是有些气喘吁吁,莫名不解。
可还是不忍,问了个究竟。“怎么?被熊瞎子追上了?”他玩笑道。
“老鼠、好大一只、就从我面前跑过去……”穆恩尚生动地讲述着她惊险的经历。
这在江司笪听来早就习以为常,这山上的活物岂止是老鼠那么简单?
但他仍顺着她的话说,然后小声问出了那句他最关心的,“那你……完事了没有?”也没说什么特别的话,但这话说完,他的脸霎时变得红扑扑的。
什么完事了没有?
穆恩尚一时哑然,直到确认对方是在关心自己,才咬着嘴唇轻声“嗯”了一声,算作回复。
“那就好。”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他让出身前的路,让她走在自己前面。不再扭捏,他的声音都变得洪亮了。他迈着小步在后面紧随着她的脚步,对身前人说道:“前边撒了许多驱虫的药,老鼠啊蛇啊什么的都不会到这儿来的,这儿很安全。”
“嗯。”又是从鼻子里轻哼发出的声音。
离近了才发现,他脸上的黑眼圈很重。无精打采的,好似一夜没有合过眼。
“你难道没睡觉吗?怎么看着如此疲倦?”
她随口一问,没想到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他沉沉地点了点头,然后思绪良久。
“我想了一夜,梳理了之前人生中所经历的所有的一切,我才发觉,她的确从未在我的人生中出现过,哪怕是只字片语也没人敢提起过。我不知道她的名字,也不知道她的相貌。”
“你说的那一切,我对不上号。”
“但若有人能建立起我们的联系,我愿意试试看,我也想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怎么样?我是不是还是挺能分清是非好坏的。”
他扬起一张笑脸,邀功似的看向穆恩尚。
“是,你很厉害。”
穆恩尚毫不吝啬的赞扬让他笑容更加外放。
一大清早就如此开心轻松,这还是头一次。
“你得罪了什么人吗?”他问。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多管闲事。与他无关的、或是有关的事都离他远远的才好。只是有时情绪上头,多管闲事也是在所难免的事。
江司笪曾在现扬看见了一个熟人,虽只是遥遥地看到了一个侧影,但那人他太熟悉不过了。
亲近人的特征也许记不清楚,但反他反的最激烈的那个人,他反而印象深刻。
死胖子不是个爱看热闹的人,他向来是惹麻烦的那个。他迟迟不走,定有猫腻。男人的直觉告诉他,死胖子绝不是碰巧出现在那里的。
得罪?穆恩尚想起了许多东西,冷笑着,当着他的面掰着手指头数数。
完毕。
她扬了扬眉,伸出了一个拳头到他面前。“这些,数都数不过来了,向来都是别人先来招惹我。我是个商人,怎么可能会故意树敌呢?搞笑。不过我一向是大人有大量,不与他们计较罢了。”
江司笪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激将道:“那起火就是一扬意外喽。”
“意外?”
穆恩尚扬声,不敢相信从他的嘴里听到了什么。他怎么如此武断?一直以来他就是这样做事的?难怪土匪窝也能散伙。
可内心戏再多,她嘴上仍留有余地。“你说是意外那就是意外吧。”她妥协道。
她现在的心态很好,没必要和一个笨蛋多费口舌。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没必要和他多做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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