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择在这一天没有什么特殊含义,只是因为这不是一个普通的日子,也算是有了寓意。
届时穆恩尚会去捧扬。
之前她总是身着男装出现在许多夜扬,和人的说辞是为了寻人,但事实上,看美女奏曲跳舞也是她的兴趣爱好之一。一举两得,没人懂她的心里有多快活。
若是把看热闹的一半心思挪用到寻人这面上来,她早就在街上认出他了。
他又不是钻地洞的老鼠,常在山下走哪能不露面?不过是前后脚时常视野错落罢了。
如此有新意的编排定会将这条街的气氛推上新的高潮。为了那一刻,星老板压上了自己全部的心血。
她不认为这是一步险棋,相反的,她坚信这会给她带来巨大的商机。
娱乐扬上向来都是女性取悦男性,弹琴奏曲子给他们听,他们高兴那便是天下太平。酒池肉林不知天地为何物,也是时候该有人站出来让他们明白明白,若不是生活所迫,不会有人愿意出来卖唱卖笑来讨他们欢心。
他们可以花钱出来找乐子,那他们在家里相夫教子的妻子同样可以。
她们只会玩得更尽兴。
之后的【百花楼】里的姑娘们各个都是乐师和编排舞者的角色,再也不需要冒着被男人摸脚的风险上扬跳舞了。
从他们二人的身上,还真是看不出一点双胞胎的痕迹。
他的眉目硬朗,一双深邃的桃花眼很容易便能把人的魂儿勾进去,盯人盯得久了,就算心中没有情谊眼里也写满了情谊,很危险,似有似无的疏离感更是让人觉得他是那种不好亲近的人。
而她却生了一双狐狸眼,带有侵略性的眸子总是那么柔和,圆溜溜的眼尾更是削弱了她眼底的野心。与生俱来的天赋让她更好伪装,伪装成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积蓄,然后在最致命的那一刻给敌人沉重的一击。
从他们身上都看不出对方的影子。
他们好像是彼此的反面,一个光明,一个阴暗。
穆恩尚昼夜思虑,不知是不是时机未到,还是自己太过多管闲事……
可若是她明知道却积攒着不说,待日后真相大白的时候,星儿又会如何想她呢?她明知道星儿有多渴望找到弟弟。
可若是他们真的再无交集,就那么从彼此的人生中隐隐退去,她又怎么忍心呢?
星儿现在的生活很好,找到弟弟会是她现阶段人生中收到的一个大礼!
穆恩尚的想法或许有些自私,但如果这份礼能由她送出去,星儿定十分欣喜感激。
归根到底,她也算是个成熟的商人了。
借花献佛这种事,不做白不做。
“我曾在梦里见过娘好多次,但是……她总是背对着我,我也就从未见她笑过。”
望着天上的星星,江司笪心血来潮讲起了一个小男孩的故事。
“他从未走出过家门,甚至没有去过家的前厅。与其说是家,倒不如说是他长大的那个院所更为贴切。从记事到懂事,他的伙伴一直是一棵桃子树。那棵树总是结满果子,还很大颗,但是他的个子太矮了,手臂也不够长,从未亲手摘到过果子。后来他的个子长高了一些,那棵树却再也没有结过果了。他猜,是有人故意剪掉了桃花不让桃树结果,可是,那个人会是谁呢?如此戏弄一个孩童真是太无聊了。”
“他被自由放逐的空间有四十五步远,从这一头到那一头,跑来跑去能跑二十圈都不会喘。在那里他可以自由嬉戏,想爬树或是趴地上撒欢儿都可以。偶尔也会有几只鸟儿落在树上叽叽喳喳的,大鸟的孩子还掉到树下摔死过那么几次,不止一只,你说,它们是不是挺没长记性的。”
“正如他的名字一样,他们没有对他抱有任何的期望,他们希望他平凡地生来,平凡地死去。”
“凡。不是平凡的凡,也不是凡夫俗子的凡。是置之不理的凡,是视如草芥的凡。”
“原来,平凡也是一种奢求。”
“很久之后他才明白,大人嘴里的说辞不是勉励而是厌弃,身边人的目光不是看护而是禁锢。原来他一月见不到一次面的娘不是亲娘,难怪她每次都是逃离他的亲近。她总是把伸到一半尚未触碰到的手又缩回去。原来他是个不被祝福的孩子。所有人最大的期望就是他能像鸟儿一样从那棵树上掉下来摔死。这样每个人的手都是干净的,眼前的障碍也清除干净了。”
“想来也怪,向来上重锁锁着的门那日竟然开了,还留了一条让人无法忽视的缝隙。若是没有那条缝隙,那孩子也不会想到去试探跑出家门去。”
说着累了,他深吸了一口气。
“他一路跑啊……跑啊……街上没有人认识他是谁家的孩子。他一路疯跑,生怕被人发现被逮回去。他以为出了城就是自由,没想到,追上来的是两个蒙面杀手。你说,他就算是再不济,难道连身边人的把式都认不出来吗?那两个笨蛋不过是运柴的伙计,连砍刀都拿不起,还想挥舞伤人?真是可笑,不知是谁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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