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幅请帖,想必林大侠手里的请帖便就是这一幅了。”曲元汐冷冷道,没有流露出过多的表情。
也只有沈沉香知道,对于她这么一个喜怒易言表的人来说,没有表情是多么的反常。
“那盗宝人乃江湖中人,想必是他主动接近的你吧,那人是谁?”沈沉香浅浅问道。
曲元中冷笑了起来,“曲元汐,你不是很聪明吗,这人是谁你查不出来吗?若是你愿意离开山庄,永不回来,我可以把一切都告诉你——呃!”只见曲元中话音未落,便被一个飞来的茶杯击中了印堂,晕了过去。
沈沉香轻轻拿起另一个茶杯,握在手中,冷冷地掸了掸桌上滴落的茶水,缓缓道:“曲元汐,你爹没让你弟弟掌事是对的,他确实没有脑子。”
在沈沉香看来,曲元中的事情已经败露,查出盗宝人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这曲元中竟然自以为自己还有底牌未亮,想以此威胁,如此不要脸之人这,可笑,太可笑了。
“晴儿,你来说吧,我不会为难你,只希望你句句属实。”曲元汐脸上掠过一丝伤感,扶起了晴儿。
晴儿先是愣了愣,道:“因为,庄子里人多眼杂,我与元中都是趁着去麓城寺拜佛祈福的时候才私会,而半月前我与元中就是在麓城寺认识的那盗宝人。那人应是跟踪了我们一段时间了,晓得我与元中的关系,知道元中不愿成亲。他说闹鬼或许能帮元中搅黄婚事,只要,元中能帮他顺利通过暗门机关进入摘星楼,那盗贼便助他完成心愿。元中他,他是觉得此事若成,大幸。若不成,他也没有什么可以输的了。就答应了下来,于是便有了摘星楼的闹鬼一事,连方才前芳厅岭南桃的下毒法子,也是那人教的。”
“不是你下毒的?”曲元汐在尝试寻找一丝慰藉,好在晴儿从未想过害人。
晴儿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那盗宝人告诉我岭南桃与当归天麻药理相冲,可致幻,但是,确实是我寻了岭南的故人,帮我采摘岭南桃混在了婚礼的货品中带入庄子的。所以,的确是我下的毒。还请少庄家处罚!”说完,她便又跪在了地上。
“能进入摘星楼的人只有父亲,所以为了完成约定,曲元中便深夜约父亲独自出来,好让盗宝人掳父亲去摘星楼?但是什么样的口角,非要刺伤父亲?”曲元汐的声音有些重。
晴儿怜惜地看了一眼地上的曲元中,抽噎着道:“元中他,他原本计划让盗宝人假意杀自己,以此威胁庄主配合盗宝人去摘星楼。他或许也是试试自己在庄主心里的重量吧……可是谁知,庄主或许是看出了端倪,又或许真的不在意,他根本不为所动,甚至还说元中是逆子,逆子的生死怎么比得过摘星楼里的至宝!然后,然后元中忽然就像发了疯,夺了剑便……”
她低着头,没有再往下说。
曲元汐眼底泛过几丝波澜,父亲平日是对曲元中严厉了些,但是为了将来他能成才,没想到曲元中竟如此曲解了爹爹。
“你可知道那人的模样?”沈沉香问,声音也带着些沉重。
“那盗宝人带着面具遮掉了上半张脸,从身型和声音来看,应当和元中年纪相仿,或许还更年轻些。不过我们没见过他的模样。”晴儿擦着眼泪答道。
沈沉香轻轻闭眼,思考着。林兄与曲元中都是在麓城寺里与此人取得联系的,而此人或许有官衙背景。一个常去寺庙的衙门中人?大兴朝廷不崇尚神明,尤其是军队官衙,更是下了命令不许信奉鬼神,这个盗宝人既是官府的人又老往寺庙跑,这可是顶风作案,不可能不留痕迹。
“欧阳大侠?——”沈沉香回头,却没看见欧阳靖明,“人呢?”
“他方才就回去暗房守着爹爹了啊。”曲元汐回答。
“哟,你这个护卫倒是,不错。”其实沈沉香更惊讶的是自己居然没听到欧阳靖明离开,他虽内力武功虽受限了,但是听气息探脚步这样的小事,想躲过他的耳朵?莫非真的是今晚太过劳累了?
曲元汐看着地上的曲元中,一时有些出神,阿弟有了这样重的心思,她竟全然不知,家里出此变故,她于情于理都脱不了干系。曲元中所诉的苦,珍爱之人不爱己,世间之悲也。这事儿,是他错,又不全是他错,人人事事哪有非黑即白。如今,她既已命不久矣,这些对错纠缠,她反倒看得淡了些。
她轻声叹了口气,道:“晴儿,阿弟刺父,在庄中作乱之事,桩桩件件有违伦常,就等父亲醒来后再裁决吧。至于婚事,如今你已有身孕,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是要提前告知人家天字堂李小姐的。”
曲元汐说着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曲元中,这个弟弟与她感情算不上深,但也是一同长大的,这次的联姻也确实是她推脱在先,这才落在了曲元中的身上,他记恨自己,无可厚非,只是他实在不该伤害父亲……
“我会主张取消婚事。”曲元汐终究还是心软了,自己也是快死的人了,就当还了这债。
晴儿脸上荡着喜悦和不可置信,“少,少庄家,婚事可是庄主钦定,他怎会同意取消——”
“那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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