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只见嗙的一声,门就被踹开了,被欧阳靖明踹开了,他这人最厌恶的就是不孝不忠之人。
沈沉香有些无奈,年轻人果然还是意气方刚,做事情阵仗大,动静响——罢了,无伤大雅。
三人走进房内,果然是吓得发抖的晴儿和曲元中在床上,好在没有衣冠不整,否则非要把曲元汐气死不成。
“少少庄家!”晴儿声音颤抖着,几乎是滚下床的,曲元中也被惊得够呛,哆哆嗦嗦爬下床,硬撑着桌子站着。
“阿,啊姐,这么晚了,是不放心弟弟?”曲元中说着用力咽了咽口水,“晴儿,晴儿是来照顾我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
曲元汐冷峻的目光落在了曲元中哆嗦着的身上,轻轻道,“是吗?照顾到床上去了?”
“阿姐,我……阿姐此时来,还带着欧阳护卫,想必是知道了什么。”原本不知所措的曲元中忽然定了定,双眼有些空洞。他知道,曲元汐这会儿闯进来,定是查出了,是他刺伤了父。这事儿等父亲醒来了,一样瞒不住,倒不如不如破罐子破摔。
他这一生果然成不了事——曲元汐想着,声音倒是稳了许多,深吸了一口气道:“阿姐,我,我与晴儿两情相悦,如今她也怀了我的孩子,也是你的侄儿啊,还请阿姐成全。”
“你们两情相悦,便可以为了不与天字堂大小姐成亲,费尽心思找人装神弄鬼吗?宁可毁了小曲家庄和天字堂李小姐,也想要搅黄婚事,甚至伤了爹爹?你应是知道的,爹爹本就有心疾,你这一剑若是再重些,爹爹怕是都撑不过今晚!”曲元汐不可置信地大怒道,“平日爹爹对你信任有加,你怎能如此冷血不孝!”
曲元中像是被抽去了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滑落到了地上,吓得晴儿忙上前搀扶着。
“所以,你与晴儿相好,便不想成亲,摘星楼闹鬼和方才前芳厅下毒都是为了做实李小姐身上的鬼怪传言,以此诱逼你家退亲并且吓跑宾客?”沈沉香皱着眉头,看来这曲元中在家里确实是地位不高,而且被打压许久,性子有些懦弱阴沉,此次倒是大干了一扬。
“是。我就是不想与天字堂成亲!为什么我的人生从来都是被安排好的,我一句都插不上?”曲元中的声音颤抖着,双眼绷得通红。
“阿姐,你可是父亲的掌上明珠,你怎么会懂呢!你我同父异母,我娘甚至是嫡系夫人,可爹从小就偏爱你!什么稀奇玩意都给你,陪你去游山玩水,给你请最好的私塾夫子,鼓励你去京城赶考,我以为这就完了,你走了总该到我了吧!”曲元中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要嘶吼了,“可是少庄主的位置,向来传男不传女,父亲居然破例让忽然回家的你来做这掌事!这简直就是在打我的脸,打我娘的脸!”
“我有什么?儿时我生病了,父亲也不来看我一眼,只会苛责我身体底子差,而你十二岁那年大病,伤了筋骨的时候,我也染了风寒生死未卜,父亲却只陪在你身边,亲自照顾你。就连母亲,她惧怕父亲,一个闵家小姐,被逼得居然也只能在我面前抱怨哭泣。又有谁在意我的感受,疼我,爱我啊!所以,曲泽言就算是死了也活该!”曲元中用全身的力气锤着地板,怒道:“你,曲元汐,你平日里对我假惺惺的关心最让我恶心!我不需要你,这个家我谁都不需要!你今年都二十五了,其他人家二十五岁女子的孩儿都能上学堂了!可你一句不愿嫁人,父亲就能顺着你,不让你去联姻,反而给我指婚?他可曾问过我愿不愿意?你才是那个该去嫁人,滚出这个家的人!”
沈沉香听着,眼底浮现着一丝怒意,冷冷地注视着歇斯底里的曲元中,没有说话。
“我现在不求别的,我只要晴儿,我只想和晴儿成亲,堂堂正正的做夫妻!”他说着恶狠狠地指着曲元汐,大呼道:“我当初就不该听晴儿的,我应该把你先杀了!”
“啊!”晴儿忽然失声尖叫,只见一个椅子忽然就砸在了曲元中的身上,瞬间就皮开肉绽。
“你企图弑父杀姐,居然还要大声嚷嚷。真是,斯文败类。”欧阳靖明拍了拍手上的尘,准备搬起另一个椅子砸过去。
沈沉香微微抬眉,轻轻放下了手中准备扔出的茶杯。
一旁曲元汐轻轻抬手,欧阳靖明会意,便放下了椅子,抱臂站在了一旁,淡淡看着曲元中。
“不是这样的!”晴儿跪着爬到曲元汐脚下,“元中他并未想杀庄主,是,是元中与庄主发生了口角,元中一时气不过,才……才误伤了庄主。”
沈沉香斜眼看了看地上的两人,手指掠过他那兰花木坠,沉静地道:“看来招募林兄的人,是看到了曲公子刺伤了庄主,才匆忙把人掳到了摘星楼,因为他怕曲庄主若是死了就没人能打开摘星楼的机关密道了,那他也就拿不到气羽剑了。”
“小曲家庄这次盛会的请帖发放,是我与父亲层层把关的,可谓是一帖难求,就是怕出乱子,而能够轻易拿出请帖作为交换条件的人,除了父亲和我,便只有作为新郎的阿弟你!难怪前些日子你同我说想请一位好友来你婚礼,我才瞒着父亲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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