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回来,她对着电话那头说:“哥,你等我会。”然后一骨碌坐起来说:“阿man,你终于回来啦,第一次见你夜归。”
我没好气地应声说:“敷你的面膜,聊你的情话去。累,不想说话。”
“看你一脸疲惫的,那我不理你了。你赶紧去洗澡睡觉,趁着不用加班的周末,早早睡觉。老是睡不好,你脸上的痘痘就好不了。”肖蕊说着跳下床走过来,用手指着我脸上的痘说。
“嗯,我知道了。”我越过肖蕊,径直走到书桌前坐下。
肖蕊见状,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紧接着又在我旁边坐下说:“阿man,你怎么看起来很累啊?跑着回来的?”
我摇了摇头,肖蕊还想说些什么。床上的电话,她男朋友正用他们的家乡话呼喊着她。
我扭头看了看她说:“我没事,你聊天去吧。”
见我毫无交流欲望,肖蕊也只得回到床上去继续聊天。
我卸下背包,我下巴抵在桌面上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水,可是我并不渴啊,倒水干什么呢?真是傻了,还是去洗个澡放松一下吧。
温热的水打在身上,紧缩的毛孔因受热而扩张,肌肤的放松让我的神经也慢慢地放松下来。我仰起头,任由温水打在我的脸上,想着自己的病,脑里闪过今天发生的事,和那个藏在纸笔里的人,泪水瞬间涌出,混着温水,顺着脸庞往下流。
那个在生命中如烟花般绚烂却易逝的人,他的出现,让我灰蒙蒙的天空多了一抹颜色。让我觉得世界不止家人,还有朋友,可能还有情窦初开时所憧憬的爱情。只是,这似是而非的,活在纸墨里的人,终究是消失了。天空的颜色依然只有一种,世界只有家人。
浴室被水雾充斥着,灯光也变得迷惘了,氤氲着润泽,如果这里面没有我,那会是一幕仙境。
我伸出双手,举高,遮挡住眼前穿透迷雾照射过来的光。我的手指很长,却无法用好听的词语去形容。十个圆圆的,看起来胖嘟嘟的指头,指夹颜色已由原来的暗红变成紫黑,我弯起手指,紧紧地握成一个拳头,指甲里的血色因挤压变得更深,由紫黑色变成了暗黑。
站着洗澡,竟然也是件消耗能量的事。心跳突然就毫无规律地快了起来,紧接着是堵在胸口的闷气,我不由得蹲了下来。温水从高处淋下,在背后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挽起的头发。我低头,映入眼帘的同样是圆圆的,看起来胖嘟嘟的趾头。只是脚趾头比手指头大了好几圈,它们没有颜色,和浴室地板一样白,唯一不同的是一个亮白,一个惨白。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胸口的闷得到缓解。然而,高度湿润的空气浸入鼻腔,不由得鼻子发酸,竟然又开始哭了起来。我哭自己的不争气,总为已经过去的事伤心;我哭上天的不公平,明明我没有优秀得让人嫉妒,为何要赐我这样人生;我哭自己的贪心,有了疼爱自己的家人还想要更多......
这时,浴室门外响起了肖蕊担忧的声音:“阿man,你没事吧?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我赶紧擦干眼泪,扶着浴室的墙壁站起来说:“我没事。洗澡要什么声音哦。”
“你吓死我了,进去那么久。”
“我没事,你打完电话了吗?”
“没呢。你都洗了有一个小时的澡了,我担心你所以过来看下。”
我穿好衣服,打开门,肖蕊正靠在浴室门口的墙壁上。见我出来,站直身说:“阿man,你真没事吗?”
我笑笑说:“我真没事,你继续和你哥聊天去吧。”
说完把头发散开,去拿吹风机吹头发。
肖蕊跟着我说:“你眼睛那么红,洗澡的时候哭了?”
我打开吹风机说:“肖蕊,我没事,你赶紧去睡觉吧,时间不早了。”
见我始终没有交流欲望,肖蕊只好说:“那你也早点睡,有什么不开心的,或者是身体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我点点头开始吹头发。
等我关掉吹风机,肖蕊已经睡着了。手机还在她耳朵旁,每次和她哥聊天她都抱着手机睡觉,像是抱着手机就能抱着她哥一样。我走过去把她的手机拿开,然后给她盖上薄被,看了看时间后把空调设定3个小时关机,不开整晚的空调以免皮肤太干,是我和肖蕊的约定。
躺下床已经将近2点了,我戴上耳机以免自己再次胡思乱想,闭上眼睛等待着失眠到来……
“郭小年。”周五下班,正往公司外走的我听到了身后的声音。
我转过身,是保安在叫我。他手上拿着一封信。
“有什么事吗?”
“你的信。”他晃了晃手上的信说。
“我的信?”心想,怎么会有我的信?
难道是光年之外给我寄的信吗?给你写了那么多信,终于愿意给我回信了吗?只是,他怎么会知道我现在的地址?
我快步跑过去拿过了那封信,我也不离开公司了,转身跑回办公楼下的篮球扬,在旁边的长椅坐下。我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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