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围起来嘲笑时的恐惧,被朋友嫌弃时的语言,被体育老师批评时的无措......眼泪吧嗒地落在纸上,可小丽的眼神没收回半点。
这时,旁边经过一位护士,手上拿着资料夹,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边在资料夹上挥笔边说:“让我确认一下是吧?行,我等会给你电话。”
我赶忙蹲下身子,借着捡笔的时间边哭边努力平复心情。不停地暗示自己,她针对的不是我,我只是遇上了工作繁杂时发脾气的她。
来人挂了电话,严肃地对小丽说:“小丽,干嘛呢?你这要刀人的眼神,上着班呢。”
只听得小丽低声说:“对不起,护士长。”
来人这会语重心长地说:“你喜欢余主任,可以。但是,你不要把情绪带到工作上来。我不喜欢,余主任更加不会喜欢。”
小丽继续说着:“对不起,护士长。”
“以后注意点了啊。”
“嗯嗯......”
“你呀。余主任对你比其他人都重视,就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敌人了。想要让他接受你的好,就努力点。”
小丽撒娇地说:“护士长,我这不是努力着呢。”
至此,我才知道原来小丽这么讨厌我,是因为余之光。我擦干眼泪,苦笑,他果然是不能多想的,哪怕没有光年这个人也不是我能多想的。可我现在,似乎已经不能和他没有联系了,至少暂时不能。只希望在医院的这段时间里,能少些接触,最起码少些在小丽的面前接触。
我蹲在柜台前,听着两人闲聊,腿麻了也不敢站起来。直到两人没再出声,我才缓缓站了起来。
抬眼望去。小丽认真地盯着屏幕,双手在键盘上舞动,平静如水的她很是清新耐看,仿佛刚才对我怒目而视的是另有其人。
坐她旁边的人,同样穿着白色的护士服,头上戴着护士帽,两边别着黑色发卡。她右手滚动着鼠标,眼睛紧盯着显示屏,嘴巴微动像是在念谁的名字。
过了会,眼睛没离开屏幕,身体靠近小丽,说:“今天有没有一个叫郭小年的来登记?刚余主任让麻醉科的同事打电话让问问呢。”
我心头一颤,眼睛朝小丽看去。
只见她咬了一下嘴唇,恨恨地看了看我,说:“她就是啊。”但语气里却听不出任何感情。
护士抬头看我,站起来和善的说:“你就是啊?”
我怯怯地点点头。
“来了就行,我也好给余主任回个话。”接着她又拿过我手上的表说:“你这表是......”
“身高体重没打钩,所以还没填。”说这话时,声音还带着哭过后的沙哑。
护士看了看我,笑着说:“小年是吧,你一个人来吗?”
我点点头,她和蔼的态度使得我已经止住的泪水,又再盈满眼眶。
她赶忙走过来,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背说:“哎呀,傻孩子别哭。刚来这里,担心害怕是正常的,过几天就好了。
而且,余主任是你的主治医生,就更不用担心害怕。你看,他刚才还让我确认你来没来呢。”
她递了纸巾给我,然后对小丽说:“你给小年登记一下,8012房的3号床刚出院了,你安排下。”
小丽不乐意地说:“护士长,没有其他房了吗?”
“暂时没有。8003房的原本是打算今天出院的,但是他的尿量不达标,所以明天再看情况。”说完她轻轻对我说:“好了,不哭喽。”
我擦干眼泪点点头说:“嗯,谢谢你,我现在好多了。”
她笑笑转身对小丽说:“好了,你带小年去测下身高体重还有血压。然后给......”说着突然停下扭头看看我,又看看小丽,说:“还是我来打电话吧。”
说着,走到电脑桌前坐下,严肃地说:“注意收下你的情绪。”
小丽不情不愿地走出来,尽管脸上没有煞气,可我还是怕得发抖。双手紧紧地扶着行李箱杆,心跳又开始往胸口蹦。
护士见我没有跟上,站起来轻轻说:“没事的,去吧。”
我只得抬起如注了铅的双腿,跟在小丽身后。
小丽面无表情地量身高体重,测血压,我也紧紧地跟着她的节奏,生怕没跟上又惹得她发火。我知道,她认为我在和她抢余之光,虽然我并没有这个想法,但依然怕她,尽管全程都在避免和她眼神接触,可最后一刻还是无法避免。
最后,她瞪着我,把写有我名字、住院号及床位的手环递给我,鼻翼来回摆动,说:“住院手环,拿着。”
我颤抖地伸出手,接过住院手环,正打算放进背包。
小丽压抑着的情绪,开始爆发,她怒气冲天地说:“郭小年,你是傻子吗?这手环是要戴手上的,放进背包干什么?”
我被她的愤怒吓得愣在原地,久久无法动弹。
她用力把我手上的住院手环抢了过去,拉过我的手,命令般说:“戴上。”
我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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