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之光快步走去开门,我起身还没来得及抬脚。门开了,小丽走了进来,她焦急的脸上满是泪水。
她看见了我,可只一下便忽略我。紧紧抓住余之光的手臂说:“余主任,我妈她,我妈她......”
闻言,余之光擦干她脸上的泪,安慰着说:“别担心,我去看看。”
说完,拉着她的手一起奔了出去,门被顺手关上,剩我一人站在原地。
余之光这么紧张,看来是很在意小丽的,两人是吵架了吗?不知道小丽妈妈发生什么事了,但希望没什么大问题。一个人处在算是陌生的环境,有点坐立不安。
我蹲在阳台,看着那棵含羞草发呆。小时候的记忆又浮了上来,那个小哥哥的眼睛真好看呢。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自从上了三年级,就再也没见过他了。
我叹了口气,摸了摸含羞草上小小的叶子。人的一生中,确实会遇到很多人,也会慢慢地失去很多人吧。腿蹲得有点麻了,起身站在栏杆处,看了看头上的星空,越来越多的星星冒了出来。应该挺晚了吧,我看了看时间,9点半了呢。
思虑再三,我背起背包,轻轻关上了门,临走前心脏莫名地刺痛了一下,是以往从没有过的感觉。难道是变严重了吗?我摇摇头,在楼下截了出租车。
回到医院已经过了10点半,整个住院部静悄悄的,电梯在每一层停留的声音都能听到。思想在这安静的环境里变得活跃起来,脑袋里跳出过去看到各种电影片段。心跳速度开始攀升,胸口也变得沉闷,我戴上耳机,打开了播放器,以此来降低内心的恐惧感。
好不容易到了8楼,护士站处传出来的声音,是这个安静环境里最让人安心的。恐惧心理得到缓解,我靠在电梯口的墙壁上,大口地大口地呼吸着。
这时,护士站处传来声音:“小年?”
抬眼望去,原来是护士长。
我抬步走去。护士长迎了上来:“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压抑着不适,用还算稳定的气息说:“就,在宿舍和朋友聊天,聊着聊着,忘记时间了。”
“没事,回来就行。你早上走得匆忙,好多事都没交代来呢。晚上值班的护士不多,我现在和你说一遍吧。”
我跟着她的脚步,她边走边说:“这条走廊右拐就是开水房,左拐是污衣房,你平常换下来的脏病服可以拿到这里来,我们是统一清洗消毒的。你是心脏手术,以后还需要用到量杯和尿盆什么的也是在污衣房这边......”
到最后,我已经不知道她说什么了。胸口的闷气没能退去,反而越来越严重了。幸好,在我支撑不住前,回到了8012病房门口。
我在门口缓了一会,才拖着脚步进房。不知是谁从洗手间开门而出,雾气翻腾而出,模糊了我的视线。早上没来及认真看看,待这雾气散去我才开始留意病房的布局。
立在门口的衣柜上不仅标着号码牌,还放置了相关的使用人信息。紧靠衣柜的是洗手间,洗手间对出的走廊过去便是病房。
从天花板上垂下的窗帘被收了起来,每个床位都可见的,病床床尾上挂着病患的信息卡。并排着的三张病床上只有属于我的那张床上的被子是整齐叠起来的,床单的中央以及枕头都印着医院的红色的logo,每张床上的护杠都被支了起来让本就狭小的病床显得更加逼仄了。
床头上的电器排插上醒目的标志着“禁止充电”,排插的旁边是供氧设备,排插的正下方是床头灯,而排插的正上方是病人的养护信息卡。紧靠病床的是一个小小的床头柜,左上方摆放着一个暖水壶。
而3号病床在病房的最里面,靠窗而放,窗外是城市星星点点的灯火。我恍惚还看见了粼粼波光,原来窗外的不远处是珠市一个与内陆相接的岛屿,名叫狐狸岛。肖蕊曾带我去那学骑车,可我一直没学会。
站在窗前,不知还能不能再一次去狐狸岛?也不知道我能否站着离开这个叫医院的地方了。忽然在想我做手术这个决定是对还是错?眼泪不自觉的滑下,脑海开始浮现一个个舍不得的人影,爸爸妈妈还有姐姐,导弹,肖蕊,还有......余之光?
“呵......我肯定是想多了。”我伸手擦去了眼角的泪水,深深的吸了口气,然而堵在胸口的气不仅没有散去反而更重了。
我转身,放下床上的围栏坐下,泪水又忍不住落了下来。
忽然,身边一阵香气,紧接着一个长卷发的女孩坐了下来。她穿着病人服,我并不认识她。
她笑了笑说:“你好呀,我是1号床的,我叫笑笑。”
我也勉强的笑了笑说:“你好。”
“你不要哭了啦,生病嘛谁都会的,来吃点东西吧。”她从身后拿出一包薯片说。
“我不要,谢谢。”我双手撑在床边压在双腿下摇摇头说。
“其实我刚来的时候也哭,可是想着哭也没有用啊,谁让我得了这种病呢,只能每天都笑着过了,哭反而让人担心了。我男朋友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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