嫲嫲痴了,温家话事人也换了。
“要不要去食份鱼蛋?”
头顶突然响起男人声音,温慈恩愣了下,抬起头望去,一张好靓熟悉的脸映入视线,手里还撑着把黑伞。
她表情霎时变了。
是谈修南。
他怎会在这里?
温慈恩扫了眼一身素装的谈修南,几秒后有了结论。他也是来送哥哥的。
她记忆有那么一瞬闪回96年,同他一起去红馆看哥哥演唱会的时候。
她是哥哥的歌迷,谈修南也是。
不同的是,她是狂热粉。
“擦下眼泪。”谈修南从兜里掏了只手帕递过去,“还想哭的话到车上哭,保证无人看见,我等你哭够。”
温慈恩领会出他后半句话意思。
他是在讲她不想让人瞧见才躲在这没人地哭。
她没接过那手帕,淡淡扫了眼就抬手去擦拭脸上的泪水,站起来冷眼看他,冷语道:“谈生竟得闲同歌迷送Leslie, 看来现在这时期你生意也不好做啊。”
继续递着也无趣,谈修南把手帕放回兜里,默了下,缓缓开口:“最近好不好?”
远瞧着是没什么变化,近看瘦了点。
温慈恩不作答,只见她从兜里摸出一支口红,不紧不慢地转开盖子,往那饱满的嘴唇上随意转圈涂抹,继而抿了下唇,又用小指去晕均。
她骨子里的骄傲未被彻底磨灭。
不体面的模样不能被瞧了去。
再次看向谈修南的眼神有了笑意,却不达眼底笑说:“这么关心旧爱,不怕唐小姐知了同你闹分手?”
其实,她看到了他们退婚的报纸。
谈修南不清楚她知不知他已和唐方荷退了婚,便解释:“我同Eslia退婚了,她不会同我闹,关心故人也没什么不对。”
温慈恩无波澜静看他。
或许是上了位,这人的面相气质和眼神都变了,比起以前更加深沉稳重,身上那股匪气都内敛得快瞧不见,别说现在瞧着还真有大佬的腔调派头。
如今的地位加上这张脸,骗那些个不谙世事的妹妹仔怕是好容易。
谈修南由着她看,目光不避讳,反而还坦荡荡的迎上。
她还是那么靓。
深邃的高鼻梁大眼睛,嘴唇饱满性感,唯一不同的是原来白皙的肤色偏欧美了,也正是这样的肤色,加上她那一头蓬松的长发反倒是衬得她又靓又性感,风情万种形容她最贴切。倒是有几分红姑的韵味。
她无波澜,他却有。
他想知她那四年多是怎么过的。
“别这么看我,会让我误以为你对我余情未了。”
温慈恩转过了脸不再看他,把口红放回去,从包里摸出烟盒和打火机,抽出一支衔在红唇上,利落点燃。
还来不及吸一口,谈修南就伸手把烟从她唇上取走,放到了自己的唇上。
温慈恩也不恼,只好笑盯着他,等待他接下来要干什么说什么。
关于这一次再见,她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只知再见这张脸之后的交集不会少。
“几时回的港岛?”谈修南取下烟问。
温慈恩不语,仍是笑着盯他。
这次,谈修南不再急于开口,静静凝视着她抽掉半支烟,再次开口嗓音略显沙哑:“我找过你,他们讲你死了。”这是实话。
而他口中的他们是西九龙警署。
“你见到遗体了?”温慈恩出了声。
谈修南一时静了。
直至手指被落下的烟灰烫到,才微皱眉作声:“……没见到。”顿了下,他继续,“不敢见。”这也是实话。
那日他只敢站在殡仪馆外远远看着。
报纸上只写举行葬礼,并未写温大小姐遗体是否被找回 ,全港人都以为是温大小姐遗体找回了,温二太才会对外宣称举行葬礼的。
就算没有遗体,下落不明那么多天,是个人都会以为尸体不知飘到哪里去,又或是被海里的鱼吃了。
“为何不敢?”温慈恩直视他眼睛。
这一眼,叫谈修南拿伞的手抓紧,那声“阿慈”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叫不出口。
遇上温慈恩的谈修南,总是会不淡定。六年前的第一眼见到她时是,现在仍旧是,尤其是她每次审视的眼神。
现在,她就是审视的眼神看他。
“因为是你害我落入海里。”温慈恩面带笑容地朝他逼近,“还是什么?”
谈修南手里夹的烟落下,眼神微动。
见他不讲话,温慈恩往后退一大步,半只身子重新落入雨中,笑得无所谓:“罢了,温大小姐早在九八年死在西贡那片海里,温家也再无这号人,我就是想温家都回不去,倘若她们知我还活着,怕是会让我再死一次,或是你也想我再死一次,谈生你说是吧?”
谈修南不吭声了。
其实他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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