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y过半,做了半天戏的温慈恩便同谈修南离扬,去了中环一家日料餐厅。
鬼佬的西餐配粤剧,怎么想都奇怪。温慈恩不喜欢这种搭配,谈修南亦是如此。
餐厅里,两人面对面坐着。
低暗的灯光下,谈修南慢条斯理地夹起块鱼肉肥润的三文鱼放进嘴里,细嚼慢咽下去,他便抬眼看着温慈恩说:“近日要不先到半山那和我一起住?”
温慈恩正饮着梅花茶,闻言悠悠抬眼,淡淡看他一眼,又垂下眼继续饮茶。
放下那茶杯,她发笑一声,看向谈修南,语调轻佻:“你又想同我睡觉了?”
谈修南被她轻佻的语调弄得眉头微拧:“你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明我讲什么。”
温慈恩也懒得继续逗他:“温家楽向来是个睚眦必报,绝不吃亏的人,他妈咪食了我蛋糕过敏,他最多找我点小麻烦。”
“可我不放心。”
“你当我玻璃?好容易就碎?”
“现在的温家楽和以前不一样。”
“哪不一样?”
“……他现在虽是温氏话事人,可做事还是不够稳重,全凭喜好或开不开心来。”
“哦。”
见温慈恩如此漫不经心,谈修南有点犯头疼了。静了静,他眉头紧锁地摸过桌子上的烟和打火机,随即低头拨动打火机,点了支烟。那蓝色火焰跳跃瞬间,他的面部轮廓愈发清冷。
“阿慈,温家楽现在真不是你想得那样简单,我暗中派人盯着他,发现他做事不讲规矩,你有想过一年前温氏为何突然有十几亿港币?”
“所以呢?”
“你能不能听我一次,这次就先搬到半山同我一起住,我搬去旁边那栋附楼。”谈修南表现得诚意十足。
“再讲吧。”
谈修南知自己再往下劝说也是无果,只得转移话题:“你明知温二太对杏仁过敏,还如此大胆送杏仁蛋糕,就不怕一不小心身份暴露?”
温慈恩往嘴里塞进入口即化的鹅肝,方懒洋洋开腔:“送给她就是要她多想,我还就怕她不多想了。”
她就是要借此杏仁蛋糕。
让她那个姨仔多想得难以入眠。
这样,才好玩儿。
这番话谈修南听了,一时间竟看不懂对面的人到底是要做什么。
他不明,也不想想了。
掐了指尖的烟,他重新拿起筷子,夹片三文鱼沾了厚厚的芥末,一口放嘴里。
芥末的辣味,顿时充斥他整个口腔。
他双耳也被辣得通红。
因为辣,让他无心再想其它。
食完日料从那家名“东京街”的日料店出来,温慈恩便站在太子街头点了支烟。
让尼古丁过肺,散去一身闷。
一身红蓝花纹修身旗袍的她,头发烫成大波浪盘起,站姿慵懒却透着几分高贵,指尖中那支香烟衬得风情万种的她,像极了沪上滩的一朵寂寥的玫瑰。
只是一个单薄背影,就叫人觉得她身上有故事感,想靠近去探究她。
谈修南就默默抄兜站在一旁,静看云烟袅袅中的她,心里是讲不出的酸涩。
那个乖女阿慈,好像真的彻底不在了。
她现在好像真的只是Medea。
看着她熟捻食烟的动作,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想去触碰她,可指尖在快要碰到她单薄的肩膀时,就蓦地停住了。
最终,还是曲下手指,缓缓收回。
她差点就死了,她回来只不过是想拿回属于她的一切,她又有什么错?
她肯定也想当个乖女的。
等事做完,她还是能当个乖女。
温慈恩不知身后人在想什么,只知这一支烟下去,她身心舒适了不少。
“好了吗?我送你回去。”谈修南突然走到温慈恩前面,温柔地问她。
温慈恩抬头望向那快要沉了的天,静默几秒,扔了手上那支烟踩在脚底熄灭,又弯腰捡起,扔到一旁的垃圾桶里。
好好市民还是要当的。
上了谈修南的白色宾士后座,她便双手环胸靠在椅背上闭眼假寐。
谈修南望着那张此刻毫无防备的脸庞,心中百般滋味,趁着还没蔓延至四肢百骸,他拉开车门也钻进后座。
今日当司机的阿蔡发动车子前,自觉播放了车上的电台,便给温慈恩降下一点车窗,给她透凉风。
这位Medea,很喜欢这样。
白色宾士驶离闹市区,快到浅水湾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边的灯也亮起。
车厢一路无人交谈,只有电台播放着。
可能是食饱饭就犯困,假寐的温慈恩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睡去,靠在椅背上的头开始跟着车子轻轻摇晃。
晃着晃着。
还是晃到了一旁的谈修南肩上。
一直假寐的谈修南感受到肩头的重量,以及鼻息间钻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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